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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你竟是這般歹毒,你可知今日她丟了多大的臉,你往後讓她如何做人!」季芊婷越是平靜,季文升便越是生氣。
「我難道不是父親的女兒嗎?」季芊婷眼中蓄了一層薄霧,眼圈兒微紅,望著自己面前的父親突然覺著陌生。
記憶裡的父親很少同她講話,明明知道自己在府裡過的如何也不聞不問,只縱容著季秋棠欺負人。
如今又是如此,他的二女兒受了委屈便來質問。
「今日我做的,只是還擊罷了,季秋棠多年來給我的委屈,我只報這一次,就當給她個教訓。」
「你這畜生!」季文升也紅了眼,想到自己女兒今日在外面丟了這樣大的臉,一時衝動上頭,口不擇言。
此言一出,連季芊婷也愣住了,父女多年,當真是沒什麼親情的,否則怎會如此罵她。
季文升為何如此,她清楚。
劉氏出身高些,季文升依靠她孃家才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在府裡,劉氏說一不二。
二人成婚多年,因為她身體的原因只生了季若怡一女,後納了柳姨娘,費盡千辛萬苦也生了個女兒。劉氏為了堵旁人的嘴,便又讓季文升納了季芊婷的生母,當時夫妻二人約定,無論如何,都是納的最後一妾。懷孕時季文升都將希望寄託在她生母身上,誰知多期待便有多失望,到頭來還是個女兒。
季文升一心求子,最後全部希望都落空在這母女身上,他自然恨,捎帶著不待見這母女。只養在府裡不聞不問。
「多謝父親誇獎,」季芊婷挺直身子,微揚了下巴,勉強壓了心口的哽咽,「今日我這樣反擊,還是得謝謝你們步步緊逼。」
「你……」見她這樣嘴硬,季文升抬手便要打,正巧文竹進來,撲跪在季文升面前,擋了季文升。
「老爺,求您放過姑娘吧,姑娘過的苦,也是實在氣不過才這樣……」
季文升一腳踹開腳下的文竹,巴掌便要再次揚過來,季芊婷瞪了眼,沒有絲毫懼怕,反而冷笑道:「父親心裡有氣,打就是,只是這一巴掌下去,父親不後悔就好。」
季文升瞧著面前季芊婷冷意森森的笑,真就有所遲疑,巴掌舉在半空,問道:「你什麼意思?」
「父親今日這巴掌只要衝我臉上揚下去,明日大理寺便會收到父親藏在書房暗格中的帳冊,」季芊婷聲調抬高,「那帳冊上面記的每一筆,都是流水的銀子。」
聞言,季文升臉色一陣青白,下唇微微哆嗦,下意識地講:「你說什麼?」
前世季文升貪贓枉法被人告發,抄家時在書房一暗格中搜出一本帳冊,都是他為官這麼多年或入過出的流水鐵證,最後還是官至尚書的鐘明齊勉強保了他一條命。
也是那時候季芊婷才知道父親這麼多年居然貪了這麼多銀子。
重新來過,眼下那本帳冊還安靜的躺在他書房的暗格中。
「父親帳冊上記的每一筆我都清楚,我在季府幾乎沒有容身之地,若你們步步緊逼,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是如何得知?」季文升的胳膊都已經僵住了也想不起放下,此時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私密的東西,就連劉氏都不知道她又如何得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季芊婷淡淡道。
季文升微眯了眼,將胳膊放下,從前居然真是小看了這個小女兒。
「你不會告發我的,若是季府出了事,你也逃不了幹係。」他試探道。
「父親怕是忘了,本朝律,檢舉親者不入刑。」季芊婷一頓,「我在這府裡過的日子,還不如平常百姓家,即便季府出了事,倒黴的肯定不是我。」
她這樣冷靜,條理清楚,倒真讓季文升刮目相看,觀著她的神色,季文升忽然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