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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床榻上的人早就醒了,也可說是一夜未怎睡過,他喝得爛醉進門,只不過是不想碰季秋棠罷了,又不想同她多費唇舌,只能這樣。
只是一大早便聽了她這樣沒規矩的一番話,著實頭疼,當初打定了同她只做一對表面夫妻,好生養在府裡也罷了,可她素日猖狂慣了,看樣子即便想要安寧也難。
實在躺不下去,乾脆坐起身,衣料????的聲音驚了紅梅。
紅梅向來是個場面十足的人,即便心裡再瞧不上這個人,也會客客氣氣,禮貌周全,見他起身,便柔聲問道:「姑爺醒了。想著昨日姑爺喝多了,酒難醒,就沒敢驚動您,這會兒既然您起了,我這就找人伺候您更衣。」
鍾明齊並未抬眼,也不應聲,而是直接下地,朝門外走去,一隻腳才踏出去便又收回,身影微頓了片刻,轉身又折回屋裡。
二人對視,針尖對麥芒,互相看不慣。
「不管怎麼說,是在下替府上解了圍,娶二姑娘進門,都是看在季伯父的面子上。姑娘不願意嫁,我亦不願意娶,從今往後,二姑娘住這裡,我住在書房,你我相安無事,對你,對季府都好。」
自打鐘明齊來到季府,還是第一次同季秋棠講這麼多,往常他儒雅斯文,從來不多言多語,這會兒說的每個字每句話都夾槍帶棒,此刻季秋棠聽了,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季秋棠一拍桌案起身,紅袍長袖掃在妝檯,瓶瓶罐罐跌落在地上,腳邊頓時一片狼藉,她抬手指著鍾明齊的鼻尖兒破口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配同我講這些?這麼多年你得了我家多少好處自己心裡沒個算盤,反而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她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尖牙利齒的模樣有八成柳姨娘的風範。
許是氣急,忽然不怒反笑,在屋裡悠悠踱步,晃蕩在鍾明齊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後鄙夷的目光朝他投射過來,「方才聽你話裡的意思,好像你成了我家的恩人,我是不是還要反過來謝謝你?你我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做派。旁人看不清也就罷了,你當我不知道,你為了這麼點家業,為了你自己的前程拋了你的老相好,現在又說看在我爹的份上,佔了便宜還賣乖,你倒是能耐!」
這一席話如同倒豆子一般噴的鐘明齊張不開嘴,知道對面這位是最為尖酸刻薄之人,多說無益,也只能置之不理,怒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第20章
王氏第一次做婆婆,雖然這莊婚事是生拉硬湊在一起的,可她顧念季府恩情,想著不能失了禮數,於是一早便坐在正堂之上等著新婦。
眼睛雖然看不真切,也知道現在住的宅院要比之前那小巷子好千百倍,身上著的是綾羅綢緞,日子倒比鍾明齊父親在世時還要闊綽一些。
王氏長滿老繭的手指輕輕撫過身上的緞子,緞面柔軟光滑,手摸上去生怕給刮花了。
等了許久,鍾明齊才進門,他沒想到娘親會在這裡等候,見著她一臉期望的神色,心裡一緊。
「娘,您怎麼在這。」他問。
「今天新媳婦進門,當然要在這。」王氏見著只有他一人身影,從語氣中聽出他好像不大痛快,便猜到了七八,於是又道,「娘聽說,二姑娘雖然是庶出,可季大人特別疼愛她,想來從來沒吃過苦,如今到了咱們家,咱們也要好好養著,別委屈了人家。」
「她算哪門子新媳婦,」鍾明齊想到方才季秋棠罵他的嘴臉,一個頭兩個大,「既然你我都知道怎麼回事,娘就不要管她了,只顧自己便好,其他的,隨她去。」
「這哪裡成……」王氏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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