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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玥心裡泛起了陣陣的苦澀，搖了搖頭說道：&ldo;在黑木崖時你以閉關為由，暗中剷除被我保護的那些人，這事我不怨你，只因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即便做法我不能苟同。&rdo;

&ldo;我不惜屠盡武林正派，也是因為我知道你坐上如今那個冰冷的位置，這其中的艱難苦楚。高處不勝寒，眾人只知你高高在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我明白你內心的無奈與孤獨。我心疼你，也甘願為你遮風擋雨，為的不過是你能輕鬆點。&rdo;

輕描淡寫的字句間，隱隱有些顫音，又摻雜大半苦澀。這般敘述著，簫玥已然先紅了眼。

&ldo;見習峰一事後，你將訊息快速散播在江湖上，無非是想迫我母親出宮，好實行你的計劃。我知道，終有一天你們會站在對立的兩面，我一再阻止這一天的來臨，卻不想……此事，我也可以不怨你……&rdo;

聽得簫玥一連說了兩個不怨，又聽她這一言一語間，像是疲乏極了。東方白更是忍不住發顫，連說話間唇也抖了。

&ldo;我是想要事事成全，可那時我確是不曉得你竟全然知曉這些事。玥兒，我並非真的想要覆滅伽遙宮，實在是見不得你為此事苦惱，最終才出此下策。&rdo;

簫玥眉目愈發黯淡，&ldo;伽遙宮是我母親的心血，倘若日月神教與伽遙宮走到對立局面，你可想過我該如何自處，我身為子女、身為伽遙宮少主，卻不能護她們周全。身為愛人……卻又要看著你與我母親短兵相見。當我知道你有所隱瞞，同時計劃著什麼的時候，你可知我心裡…有多苦。&rdo;

東方白滾燙的淚不斷而下，&ldo;我計劃之前，是真真切切的想了一夜，想你若是阻攔，我又該當如何?後來我就想，到底我也不傷伽遙宮一人，不傷你母親就是，你再如何氣我，總不至天長日久都怨我下去。&rdo;

東方白此刻全然沒了那睥睨天下的模樣，聲線哽澀：&ldo;我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事事但凡關係到你，我偏偏就控制不住自己瘋魔一般，靈臺裡再沒半點清明。&rdo;

簫玥幽幽嘆了口氣，語氣難免也變得淒楚了幾分：&ldo;我太過瞭解你，可你至始至終都未真正懂我。但凡你肯信我，你我之間，便也不會到眼下這個步田地了。&rdo;她側過身，卻覺背後猛地一撞，隨即被東方白緊緊環住了腰身。

東方白將臉埋在簫玥背後，淚珠沿著臉頰不住而落，說話間也帶著鼻音，顫顫的喚了一聲：&ldo;玥兒……&rdo;

若在過去，東方白這般抱著她、喚她，簫玥只會覺得說不出的甜蜜。可如今，想到東方白所做的事，樁樁件件、連連相欺，她雖看得透徹，卻次次敗於這人的溫柔之下，一再退讓。

想她傾心付出所有後，仍換不回東方白的半點信任。忽然間，簫玥覺得自己十分痴傻可笑，這早已失去信任的情感，到底都如流水東逝，盡付枉然。

東方白見她不動，也不說話，心中一慌扳過簫玥的身子，顫聲道：&ldo;玥兒，過去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心裡惱我、怨我欺瞞了你那麼多事……&rdo;話音未落，卻見簫玥驀然抽出手。

&ldo;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作何要怨你，我也欺瞞了你，也曉得被騙的難過。你我之間，本就夾雜種種瞞心昧己之事，雖都事出有因、身不由己，可終究還是失了對彼此的信任。&rdo;

東方白只覺得心中像是哽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透不過氣來，&ldo;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