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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嶽甯, 一直在身後的晉林長老也眼前一黑,懷疑自己看錯了什麼, 他自然認得駱雁書, 也知道二十年前她一走了之, 卻不知其中緣由, 沒想到是這等驚世駭俗之事,他登時把頭壓低,自覺退去遠處。
駱雁書溫婉的注視著嶽甯,笑道:「黃鈺方才就和我提起你,如今一見,不僅樣貌生得好,武功也高強,今後奉月教在你手上我也放心。」
嶽甯震驚之時在打量著駱雁書,她看起來不像五十多歲,最多三十出頭,她重生一次,對這些也不是這麼難以接受,很快便冷靜下來,連忙搖頭道:「師祖過譽了。」
黃鈺與駱雁書相視一眼,他從腰間取下墨玉,正色道:「阿甯,教主之位就交給你,往後,記得多來西月島走動。」
這枚墨玉是奉月教歷代掌門人的象徵,嶽甯有些猝不及防,她驚愕看著黃鈺,已明白他的意思,雙膝跪下,鄭重接過那枚墨玉,沉聲道:「弟子定不負師父所託。」
掌心玉佩微涼,嶽甯心中傷感,這場分別來得太倉惶,師父前半生孤寂一人,如今與故人相聚,既已圓滿,她也真情切意為他感到高興。
黃鈺沒有交代教中事宜,嶽甯向來都做得很好。他看這裡只有她和晉林,問起其他弟子去處,嶽甯將受襲落水之事詳述一遍。駱雁書雙眉緊蹙,急聲道:「落水不要緊,我只怕他們入林子裡,裡面毒蛇蟒蛇盡有,輕易就會丟掉性命。我們趕緊下去看看。」
駱雁書帶著幾人從近路下山,奉月教的人三三兩兩在岸邊自發聚在一起。沿山勢而下的清冽溪水波光熠熠,樹葉間隙滲下輝光,蕭珩垂著眼,沉默無言的坐在那裡,連嶽甯走到身旁都沒發現。
嶽甯輕喚他的名字,蕭珩茫然抬頭,嶽甯目中溢滿關切,他心中立時一暖,卻低下頭不敢對視。如果阿甯知道他在蹇鴻舟死前冷眼旁觀,蕭珩手指不安的揪住衣袖,他不敢去想嶽甯的表情。
「我徒兒呢?」晉林長老沒看見蹇鴻舟,揚聲問道。嶽甯轉過頭在人群仔細環顧,果然沒看到他,頓時心涼如水,顧不得在蕭珩面前掩飾,扯過一名弟子急切道:「蹇鴻舟人呢?」那名弟子搖頭,旁邊有一人道:「他方才追著一女的進林子裡了,我叫他別進去他不聽。」
「裡面好多蛇……」
「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嶽甯聽得心頭火起,他難道不知自己武藝平平,竟然還不知好歹進去送死,真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
晉林長老是他師父,斷然不可能不去尋蹇鴻舟,他躊躇一會,朝黃鈺和駱雁書走去,駱雁書明白他的意思,取下笛子頷首道:「我們和你進去。」
他們三人進去半個時辰,林中偶有陣陣竹笛聲,嶽甯焦躁的在原地踱步,一顆心七上八下,片刻不得安寧,她抬眼望一眼蕭珩,轉頭又望幽黑的林子,猶豫終抵不過擔憂,她道:「我去找他。」
這句話意味著挑明瞭她和蹇鴻舟的關係。嶽甯心裡明明白白,她下意識去看蕭珩的神情,他面色很難看,那雙曾如清泉的眸子蒙上點點水光,他聲音微抖,握住自己的手阻道:「阿甯,不要去,裡面很危險……」
她從蕭珩手上掙脫,低聲道:「我知道了。」
嶽甯的眼睛在微光下清淺如水,蕭珩忽然看懂她眼裡的諸多情愫,是愧疚,是不安,是難過,獨獨沒有她注視蹇鴻舟時,流動的最純粹……最歡喜的愛戀。
蕭珩心涼如水,揮之不去的愧疚漸漸潰散,他舉步跟上嶽甯離去的方向,看她獨自前行,他沒有跟上去,也沒有離得太遠。她應該是知道自己在身後,卻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只焦急的喚蹇鴻舟。
嶽甯已想明白,蹇鴻舟家仇未報,怎麼可能會為追殺一個女子,不顧自己性命安危獨自闖入林中,除非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