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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嶽甯也知道,蕭珩恨莫雲中,他一直認為是莫雲中,讓他從嶽甯的唯一,變成其中之一。
一個人怎會甘心與他人分享心愛之人,蕭珩刻骨銘心的恨過,歇斯底里的鬧過,只蹉跎了嶽甯對他僅剩的一點點感情。
彼時嶽甯與蕭珩一同去揚州,月朗風清,夜晚的街市燈火輝煌。嶽甯牽著蕭珩的手,說是要買吳記的糖炒栗子,還要買王記的蛋花酥,他便笑著跟在她後頭。
遠遠地便聽見爭吵聲,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扯著前面那個魁梧的中年大漢,急聲道:「快把我銀子還回來。」大漢只是不屑的瞥他一眼,用力一推,書生便摔倒在地,「你憑什麼說我拿了你銀子,真是血口噴人。」
那書生許是沒見過搶的那麼理直氣壯的人,氣結之餘臉都漲紅了,扯著他的衣服不願放手,「這是我親眼所見!旁人也都看到了。」他這麼一說,可週圍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像都在看戲般。
書生大抵是真的沒想到,嘴唇動了動,眼眶通紅。
嶽甯起初只是看著,後來不知怎的,看見書生要哭了,回頭朝蕭珩一笑,鬆開他的手。
蕭珩心有不安,極不情願鬆開她的手,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彷彿這一鬆手,就再也牽不到了。他默默看著嶽甯走過去,那大漢還想抵賴,沒料到她一個小姑娘會直接出手將他手摺斷,痛得他滿地大滾。
嶽甯把大漢身上的幾個錢袋通通搶過來,塞進早已看呆的書生手裡。
那書生臉更紅了,怔怔地望著她,眸帶點點微光,「多謝姑娘……」他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女子,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子,艷如桃李,冷若冰霜。
豈料話未說完,那姑娘冷哼一聲,面上作不耐之色道:「順手罷了,要你謝我?」
書生一噎,仍道:「在下莫雲中,今日之恩來日自當……」
她身後的男子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似乎很是痛苦,姑娘急忙回到他身邊,莫雲中見著他們二人便要離去,心有不甘,忙高聲追問道:「敢問姑娘芳名?我莫雲中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將來若是有緣相見,定償還今日恩情!」
姑娘腳步一頓,回首看他:「除非你要以身相許,不然別來奉月教見我。」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譁然,竟是魔教妖女!
姑娘展然一笑,眉眼飛揚,攬起身旁男子,幾步躍上屋頂離去。
而莫雲中卻想著她離去前的笑容,竟是心神迷醉,不能忘卻。
蕭珩那時萬萬沒想到,書生和嶽甯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有一日嶽甯拿著一封信說要獨自去揚州辦教中事務,蕭珩頓生疑慮,平常事自會有教眾代勞,最近揚州也無大事,他伸手想拿信看,嶽甯手一避,那封信在她手裡成了齏粉。她面上坦蕩,走前和尋常一樣在他頰上一吻。
蕭珩還道自己多心,不久後書生追隨嶽甯來到教中,常伴嶽甯身側,蕭珩一下想通其中旁枝末節,氣急攻心下常常口不擇言,把嶽甯從身邊推得越來越遠,氣得自己也臥病在床獨自氣苦。
蕭珩獨自躺在病床,想她想的心口作痛,她不在身邊,這空蕩蕩的房間倒像一座囚禁他的墳墓。
是不是自己真的哪裡不夠好,不然阿甯怎麼會來的次數一天比一天少?蕭珩想著,待阿甯來了,定要對她道歉。
蕭珩想說的話在看到書生那霎盡數消散。她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欲言又止,書生形影不離的站在她後邊,目光從他身上掠過,落到阿甯身上,然後溫柔地替她將落在兩側的發攏起,動作熟練的像是做過許多次一般。而阿甯,卻好像已習慣,竟也不曾回頭。
這個賤人,賤人,賤人。
蕭珩氣得渾身發抖,僅是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就耗費他的大半力氣,可他卻兀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