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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容貌雖說不上多絕色,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出塵,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渾然天成。
嶽甯聞言瞥他一眼,再度朝張濟橋看去,最後誠心實意道:「正合我意。」雖容貌比起蕭珩差一點,氣質卻不俗,若是在奉月教先遇見的是張濟橋,恐怕現在真沒蹇鴻舟什麼事。
蹇鴻舟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可又不敢對她發作,只得忍下這口氣低聲道:「你是存心要氣死我。」他倒了一杯滿滿的茶,似撒氣一般一口飲下。
那小二端菜上來,看這位公子面色沉沉,似要發怒,也不敢多言,悄悄放下菜就走了。
一頓飯吃得兩人不歡而散,嶽甯回去時洛城已是夜深人靜,蕭珩睡得很熟,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真好,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嶽甯吹滅他床前的燭火,一室幽暗,轉身掩上門,站在門前很久才離去。
第二天蕭珩起床時嶽甯已不在房中,聽得院子裡霍霍風聲,他洗漱完走過去,嶽甯收劍過來,今天是正月初一,嶽甯討個喜慶,又嫌紅色耀眼,就挑了一件金絲黃繡著暗紋的錦衣,看起來當真華貴矜雅。
她過來就道:「和我去一個地方。」見蕭珩欲張嘴,又道:「別多問,去到你就曉得了。」
蕭珩便閉上嘴,和她上馬朝城門奔去,又疾馳二十餘里路,前方出現一座高牆而築的別院,行至院前剛翻身下馬,就有兩人從裡面開門迎他們進去。
院子裡戒備森嚴,每條路上皆有數名教眾,他們穿過彎彎繞繞的路,還未走近就有女子的怒罵聲,蕭珩卻覺得這聲音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待嶽甯推開大門,那名素裳女子轉過頭來,在看到蕭珩的剎那更加憤怒:「原來你也有份!」
蕭珩沒理她,低聲問嶽甯:「你就是帶我來看她?」
嶽甯奇道:「你不問她為何在這裡?」
蕭珩搖頭,既然嶽甯把她押在這裡,自然就有她的理由。再者楊挽情和他只有同門之誼,他現在又不是流雲派的人,無意理會這些事。
「她在姑蘇殺了幾名教眾,我從姑蘇把她押來,是想誘柳信言過來,恐怕他現在已帶齊人手正在途中,不日後你便能再次與他相見。」
蕭珩立時抬頭,吶吶重複道:「他要過來?」
嶽甯亦知柳信言在蕭珩心中如父如母,情深難滅,縱然那日斷了關係,他也不定能對柳信言下狠手,柳信言也不定會真殺蕭珩。
嶽甯道:「你要是介意,那幾日就在教內待著,他們進不來,你也別出去。我在這裡和谷中布齊天羅地網,只等他們一來,就請君入甕。」
楊挽情聽得怒火中燒,又為師父暗暗擔憂,當下怒罵道:「你要殺便殺,做甚耍這麼多花招?蕭珩,你要還有良心,要麼就放我,要麼就殺我,你真的想看見師父死在這個女人手下嗎?」她見蕭珩不為所動,轉而又道,「你可知,自從你走了以後,師父笑顏難開,師父是恨你殺了師弟,他嘴上總在罵你怨你,可你房中的一景一物每日都有人打掃。」
楊挽情說的是實話,柳信言心底的確念著蕭珩,那日暴怒之下自然是想親手殺他,隨著時間推移怒火稍有冷卻,失去小弟子定然痛心疾首,可他把蕭珩當做親兒,心是偏得徹底,雖對陳七有愧,卻還想著,若有一日蕭珩能迴心轉意,流雲派也不是不可容他。
其實前世時,柳信言便一直盼著蕭珩回來,江湖上傳言眾多,最多的就是奉月教教主又娶新的夫婿,蕭珩又被如何冷落,那時柳信言就在等蕭珩回來,只是等了又等,最後等到的是他和嶽甯身死之事,也不難想像當時柳信言會作何反應。
楊挽情的話字字錐心,蕭珩心中一顫,面色蒼白,嘴唇動了動,卻扭頭對嶽甯扯出一個笑容道:「走吧。」
任楊挽情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