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 頁)
昭質問而偏移眼睛。
太子咬緊牙,額間的青筋在?跳,彷彿十分生氣,“我過往亦不知陳氏真面目,任由心?如蛇蠍的毒婦在?枕邊多年,是我不好,我有失察之罪,三弟怪我也是應當。”
“好,好,好!”趙巍衡連道三聲,眼裡的怒火有如實質,時至今日?彷彿才徹底認識了他的二哥,“我當真有位‘深明大義’的好二哥,大齊當真有位‘仁德無雙’的好太子。
只是阿孃在?泉下?有知,不知會否後悔生了我們幾個討債鬼?”
“三弟可是一時悲切,被迷了心?智,二哥不怪你,可在?阿孃靈前,還請三弟慎言。”太子一副長兄和事?佬的姿態,彷彿在?包容不懂事?的弟弟。
趙巍衡非但?不感恩,反倒是嗤笑一聲。
他的桀驁果然引得皇帝動怒,指著他怒氣衝衝道:“你……竟是要忤逆不成?
連你老子說的也不信,外頭人人都道這江山是你打下?來的,想來你也存著這樣的心?思,如今也敢逼問朕了,與其來日?你逼宮造反,不如我現下?把皇位讓給你,免得他日?你我父子兵戈相?向!”
當著人前,皇帝的話不亞於誅心?之言,若是心?志薄弱些,可就是逼著人去死了。
被君父斥責不孝不忠,哪有活路?
趙巍衡也硬氣,他身?上甲冑未脫,直接一個磕頭,然後坐直脊背,“兒子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皇帝的胸膛起伏不斷,聲高凌厲,顯是怒極。
所?有人都跪下?給皇帝求情,但?皇帝既然能生出趙巍衡這麼個刺頭,餘下?的兒女又怎可能是軟骨頭。
趙平娘冷不丁開口,“阿耶犯不著動怒,三弟求的不過是真相?。阿孃陪著您風雨近三十載,晉室宮廷的明槍暗箭,前晉戾太子的多次刺殺,又為您操持中饋,生兒育女。
在?阿孃面前,難道便不值得您一句實話不成?
女兒亦不知阿耶您的怒,為的是什麼,是氣?還是羞惱?
您既然要在?阿孃的靈前逼死三弟,不如把我也賜死,我陪著阿孃一道,路上也好有個伴,一家人不孤單。”
對趙巍衡皇帝還能言詞斥責,可趙平娘終究是多兩分寬容柔軟,那是他抱著舉高高騎馬的小?棉襖,而且趙平娘長相?酷似竇皇后,被她不冷不熱的陰陽幾句,反倒是讓皇帝的氣勢弱了下?來。
“我何時要逼死你三弟了,你淨是胡說,外頭待久了,完全沒了忌諱不成?”皇帝為了挽尊,最後才不輕不重的唸了念趙平娘,比起對趙巍衡的指責,當真可以說是和顏悅色的關懷了。
可即便如此?,對所?謂的徹查真相?,皇帝也沒有鬆口。
崔舒若知道繼續鬧下?去也沒有用,皇帝是不可能犧牲太子的。她站了出來,臉上沒有神情,彷彿失去了知覺,一隻手牽著阿寶,淡聲道:“阿孃靈前,你們再鬧下?去是要她黃泉路上亦不安穩麼?”
不論?幾人出於什麼目的,可對竇皇后無一例外都是真感情。
於是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皇帝也沒再苛責趙巍衡。他有心?包庇太子,對髮妻亦有愧疚,幾十年的感情哪能說沒就沒,他的傷心?病痛足有九分真。
他再如何絕情,到底是個人,髮妻屍骨未寒,就在?她的靈前責罰無辜的三子,他做不到……
眾人都安安靜靜的為竇皇后守靈。
皇帝咳嗽一聲,他漸有年紀,曾經沙場拼搏的暗傷也開始折磨人,本高大威猛的人,此?時背影略顯佝僂。
“阿竇,你怎能棄我而去,拋下?我一人孤獨於世?”皇帝不失悲傷的在?心?間嘆道。
幾個子女見到幼時高大、能輕而易舉將他們抱起的皇帝顯露老態的臉,都軟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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