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蒙塵北國(11)(第2/3 頁)
丞等官,也算是仕途順暢。在東京城破,二帝被俘後,金人曾經扶立張邦昌為帝,秦儈仗義執言,堅決反對。金人因他桀驁不馴,將他帶到北國上京,教他吃些苦頭。
此人在未做官時,曾為私塾教師,自覺苦不堪言,做詩道:「若得水田三百畝,此番不做猢猻王。」
連做教師也覺得苦,數千里奔波,金兵的喝打斥罵,北方的惡劣條件,教這個原本還有些大義在心裡的官員,立時將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到上京後不久,便投靠了金國元帥完顏昌,甘為鷹犬,自此之後,此人一心為金國效力,最終也得償所願,成為歷史上最有名的大漢奸。
他此時心中也覺有愧,見沈拓一直盯著他看,卻也是紅頭漲臉,雖然天氣寒冷,卻仍是如芒刺在背。
沈拓見他神情,知道是自己太過著相。不免遮掩一番,向著秦儈笑道:「久不見你,竟覺清減許多。」
秦儈在東京時,雖然隨朝參拜過沈拓幾次,卻很少與皇帝單獨召見。更加談不上有什麼情誼,沈拓如此一說,他心中卻是更加慚愧,以為沈拓有意譏刺,當下只得諾諾連聲,抱拳退在一邊。
他如此模樣,沈拓卻也不再同他多說。此人奸惡之極,沈拓自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加以招惹。當下轉轉身來,不再理會。
雖是如此,眼角餘光仍然時不時的瞄上一眼,畢竟能親眼看到這有名的大漢奸,也是異數。
雖然他早已擺脫了幻夢一樣的感覺,一旦遇到這些歷史上的知名人物,卻仍是覺得恍如夢幻,難以相信。
待那進去稟報金主的官員出來,卻也不管沈拓身後的諸多宋官,只向沈拓道:「陛下宣重昏候進見。」
沈拓忙答道:「是,臣尊陛下令旨。」
說罷,便隨著那官員入內。
他如此對答,卻教那些宋人官員極是難堪。各人雖然可以投降,卻仍然視沈拓為君,皇帝如此被侮辱,卻讓這些官員如喪考妣,比當日北宋亡了國,更加傷心難過。
他們搖頭晃腦,一個個在眼角努力擠出幾滴淚來,唯恐後人。
這些人也知道史筆如鉤,眼前情形,將來估計要被記上一筆。卻只是在心裡想:「反正我不忘故君,沒有太過失德。只是順天應時,輔佐新朝,應該也不算什麼罷?」
沈拓卻不知道這些人的齷齪模樣,他心裡其實也很是緊張。做為修習過社會公關和官場交際的高階官員,他心中明白,不管你搞多少花頭,做出多少努力,有時候做十件事,卻不如在領導面前的第一映象來的更加重要。
為什麼甲多做事卻不討好?為什麼乙的話領導就是愛聽?這裡面固然有很多原因,但領導看你順眼了,你就什麼都好。
而他沈拓現在的「領導」,就在眼前。
金太宗完顏吳乞買,太祖在位時,按女真人兄終弟及的習慣,他被立為諳班勃極烈,在滅遼,滅宋等諸多戰事中,也立下赫赫戰功,太祖逝後,他的威望地位自然無人可以挑戰,順利即位為帝。女真人雖然還是有原始部落的宗族會議的遺風,此人的威權卻也足矣如中原皇帝那樣一言九鼎了。
沈拓一邊行走,一邊穩住心神。這金人宮殿很是簡陋,進了宮門不遠,饒過幾個大殿,便是吳乞買日常辦公的地方。
待到了偏殿門外,卻有幾個金兵衛士上前,將沈拓身上摸索一遍,這才揮手放他入內。
沈拓甫一進殿,只覺兩眼昏黑,不能視物。正懵懂間,卻被人用女真話訓斥一通,他猛然醒悟,立時張手掀開衣袍下擺,跪將下去。
口中稱道:「臣重昏候趙恆,叩見大金皇帝陛下。」
一邊說,一邊叩首。
卻聽不遠處傳來幾句女真話,然後又聽人用漢話道:「陛下說,免禮,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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