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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臭小鬼啊。

他之前吃了一個軟軟的小甜餅，這時還很開心地偶爾舔一舔嘴唇，像一尾小魚一樣不停扭動：&ldo;麻麻，麻麻‐‐&rdo;

&ldo;誰是你麻麻啊，叫哥哥。&rdo;

他咯咯地笑了一陣，伸直了小胳膊，拿肉呼呼的手掌拍著我的臉繼續叫：&ldo;麻麻‐‐&rdo;

……算了，不跟性別認知有障礙的小鬼頭計較。

解決了視野障礙，我繼續觀察街上的行人，努力從他們的穿衣風格跟氣場中辨別出所屬的種族來。帶著小孩出門的家庭挺多，所以甜羹店門前排的隊伍也很長，等了很久才等到他回來。我抱這小東西抱得手痠，很高興有人回來接手，便主動迎過去：&ldo;買到了？&rdo;

他低沉地應了一聲，把裝著甜羹的袋子給我，然後把小鬼抱了過去。

……總覺得周圍的視線一下子變得扎人起來。

低頭把袋子開啟，發現裡面裝著一大一小兩份甜羹，不由地抬頭看他：&ldo;怎麼也有我的份？&rdo;

他正在用拇指抹去小東西嘴角沾到的餅屑，動作細緻而輕柔，聞言給了我一個不怎麼深刻的注視：&ldo;不是說餓了嗎？水族的特產，值得體驗一下，回去一併寫進論文上交。&rdo;

我看著舒服得像貓咪一樣眯起眼睛的小東西，沉聲道：&ldo;……我恨論文。&rdo;

事實證明，風土人情課就是一種跟小鬼們一樣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課程內容包括但不僅限於室內教學。由於會時不時出來進行實地考察，寫寫論文什麼的，我跟這男人的相處時間簡直可以說是有了質的飛躍。於是跟優秀的男人並肩而行會鴨梨大什麼的，啃著啃著也就沒有了，基本上現在走他旁邊，我都可以裝作自己不存在。

繼續隨著人群往前移動，一手調羹一手甜品地餵那個麻麻、麻麻地叫個不停的小混蛋。他趴在修的肩上，自己揪著小熊帽子上的耳朵玩，吃完一口就叫：&ldo;麻麻，要‐‐&rdo;

認命地不再跟他計較，拿附送的紙巾給他擦了擦嘴：&ldo;是，是，不要把食物弄得到處都是，給我好好地吃下去。&rdo;

小東西發出一串咯咯的笑聲，然後周圍的視線好像又變得更扎人了些。

四處搜尋一下，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垃圾箱，於是就過去把空了的盒子給扔了，又走回來。開啟自己的那份準備邊走邊吃，發覺修的目光正靜靜地籠罩在我身上，氣氛有點奇怪。偷眼四下張望一番，伸手摸了摸鼻子，壓低聲音問道：&ldo;是不是又有什麼蜈蚣水母之類的跑過來了？&rdo;

他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平靜地說道：&ldo;亞特蘭蒂斯境內不會出現這些東西。&rdo;頓了頓，繼續說道，&ldo;在你還沒有從我這裡獨立之前，都可以不用擔心。&rdo;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東西已經趴在他肩上睡著了，我下意識地放低了音量：&ldo;可我總不能一輩子不畢業吧？&rdo;

他眸光深邃地望進我的眼睛裡，緩緩反問道：&ldo;有什麼不可以？&rdo;

24、湖底遊2

聲影像cháo水般從腳下迅速褪去，遠處孩童的歡叫像是經過了模糊化的處理，傳到耳中時已經變得曖昧不清。人流依舊在朝前方緩緩移動，往來的行人只在視網膜上留下一些扭曲的影子，整個世界都在遠去，只有面前的這個人在我眼中變得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