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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勘察

陸徽剛推開車門，左腳皮鞋踏上地面，就被撲來的年輕人撞進了車裡：&ldo;咳！紀樊陽！&rdo;

年輕人匆匆忙忙站直身體：&ldo;抱歉，抱歉。&rdo;他後退幾步，顯得有些緊張，&ldo;撞疼你了嗎？&rdo;

&ldo;沒有，但我不是沙袋。&rdo;陸徽上上下下打量著紀樊陽，&ldo;也不是戰場上的掩體。&rdo;

年輕人微微紅了臉頰，為沒有控制住情緒而羞愧。

縱然說話很不客氣，陸徽還是向前一步擋住了年輕人，他壓低聲音：&ldo;跟在我後面，別說話。&rdo;

&ldo;好、好的。&rdo;紀樊陽規矩地站在陸徽身後的陰影中，仿若一條小尾巴。

&ldo;李家村村長李鷹？&rdo;陸徽側身從紀樊陽手中抽走了報告，他眉間的陰鬱更盛，看上去活像個強盜，英俊的強盜，&ldo;就這點小事兒？&rdo;

&ldo;死人了對你來說是小事？&rdo;李鷹皺起眉頭，&ldo;你們公安局就是這麼為人民服務的？&rdo;

&ldo;呦，還懂幾個詞。&rdo;陸徽毫不留情地挖苦道，&ldo;什麼時候你一個人代表人民整體了？&rdo;

李鷹被噎得說不出話，這麼會兒功夫，長羅灣縣派出所的人到了。

李所長下車朝陸徽走來，笑容和善：&ldo;這是市局的同志吧？我是所長李軍。&rdo;

&ldo;也姓李？&rdo;陸徽狐疑的目光落在李所長頭上。

&ldo;是姓李，但和李家村沒關係。&rdo;李軍擺手，&ldo;姓李的那麼多，不能個個都是李家村的吧。&rdo;

陸徽微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遠處一輛警車停下，饒菲菲和楊潔從車上下來，饒菲菲朝陸徽招手：&ldo;陸組，出什麼事兒了？&rdo;

&ldo;我身後這個沒出息的小子被人扣住了。&rdo;陸徽拿著檔案，懶得和李家村的人廢話，&ldo;死人的池塘在哪？&rdo;他轉頭問紀樊陽。

&ldo;村東頭。&rdo;紀樊陽說，&ldo;陸組想要重新查整個案子？&rdo;

&ldo;什麼重新查，這案子之前仔細查過嗎？恐怕都沒分給大隊吧？&rdo;陸徽掀掀眼皮，無聊也是無聊，不如查查這個案子。

紀樊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對於他們小組來說，只要不讓他們閒著，就不算浪費警力，畢竟他們待在辦公室，只會浪費電力資源。

穿過半個村子，八名派出所民警和陸徽小組來到池塘邊。

陸徽不想看案件描述，便把卷夾丟給紀樊陽念，年輕人眼睛好，摘重點講給陸徽聽。

&ldo;一週前長羅灣派出所接到報警電話，說李家村東邊池塘發現一具漂浮的男屍，三位民警趕到現場，打撈出屍體並送檢，法醫鑑定死者已死亡六天左右。&rdo;紀樊陽說，&ldo;恰好死者死亡時正值連續三天的連綿細雨，池塘裡又打撈出一輛鏽跡斑斑的腳踏車，便判定為大雨路滑墜亡池塘。&rdo;

&ldo;嗯，很直白的判斷。&rdo;聽不出陸徽是褒是貶，紀樊陽從卷夾中抬起頭眨眨眼，陸徽拍了一下他的腦袋，&ldo;別傻了，接著念。&rdo;

&ldo;沒了，就這麼多。&rdo;紀樊陽說。

&ldo;白痴都是。&rdo;陸徽環顧了一圈現場，冷斥了一句，然後開始吩咐工作，&ldo;饒菲菲和楊……姐去走訪調查，先從死者的家屬查起，紀樊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