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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跟王恢不熟,李廣又是個老迷路的主兒,選哪個都不太好。劉徹話都說了,韓嫣只能聽了。劉徹在心裡算了一回,李廣的領兵風格與韓嫣完全不同,這樣的兩支隊伍放到一起難保不會出什麼配合上的問題來。王恢是個穩重的人,還是讓韓嫣跟著王恢走比較合適。
“喏。”韓嫣應了,再向王恢道:“請將軍不吝賜教。”
“好說,好說。”
出征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庭辯雖然結束了,出征也成定局,辯輸了的人還不肯消停,試圖讓劉徹改變主意。主戰的被主和的攻擊,擊中被打擊的最慘的就是韓嫣。不拿出身做文章,還有其他的可以講,比如年齡、比如長相、比如……
韓家許家直家壓下了許多流言,就這樣,還是有不少亂七八糟的話傳了出來。就算是自己想裝死,也不能讓家裡人跟著被人閒話。無奈之下,韓嫣只得做一點宣傳攻勢,煽情了一把,並且動用了一向不屑的剽竊的手段,在劉徹為他們餞行的時候,盜用了曹植的白馬篇,稍作修改,拿了出來。
“白馬飾金羈,連翩向北馳。借問誰家子, 幽並遊俠兒。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控弦破左的, 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 胡虜數遷移。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陵胡卑。棄身鋒刃端, 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吟完之後,引得眾人一片叫好,劉徹親自捧了一盞酒,遞給韓嫣,道:“我要你好好活著回來!”韓嫣忙應了,接過酒盞一口喝光了餞行酒,借酒遮住了羞紅的臉,真是靠作弊得了滿分,然後被老師當眾表揚。
然後,拿著一個準備多時的猙獰的青銅面具,扣在了臉上,心說,看誰再拿我的長相做文章,我就半夜帶這個嚇死他!
——真正的原因是:北地風沙大氣候乾燥,就算沒有恐怖的沙塵暴那風也不是蓋的,吹到臉上面板吹黑了倒沒什麼,要是吹得破了皮裂了口子,疼的可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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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切準備就緒,大軍開拔。
真正上路了,卻是韓嫣跟著李廣走在了前面,王恢帶著人馬走在了後面。騎兵的本事在這時便顯現了出來,臨時抽調的騎兵與李廣手下用熟了的老兵以及韓嫣手下專職訓練了多年的職業軍人自是不能比。王恢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李廣見他行得慢,直接邀了韓嫣走在前面——都是要到馬邑再分道的,走得快的先到了可以修整一下,免得被走得慢得拖得沒了勁頭。
韓嫣領著三千騎兵,跟在李廣的後面,心想,我就記得李廣老是迷路,現在他在前面帶著走,該不會把我給帶岔道吧?
摸摸馬頸旁的袋子,裡面裝著司南和地圖,看看後隊,是成箱子的箭支。這是吸取了李廣迷路、李陵缺箭的歷史教訓,希望自己不會有他們那樣的遭遇。
一路走過來,兩支部隊的差別就顯現出來了,李廣還是一貫的風格,而韓嫣師承程不識。總的來說,一零散一整齊。因互不統屬,倒也沒有什麼矛盾,互相看著對方的營盤都覺得新鮮又不好照搬。
跟在李廣身邊,聽他講述周圍的地理形勢,韓嫣很是驚訝:李廣認識路呀!李廣見韓嫣聽得認真,也非常得意,有意讓韓嫣看看自己的本事,講解得更賣力。
馬邑是個邊城,因為靠近匈奴,邊貿比較發達。邊貿城市總是有著大量的財富,用馬邑來引誘匈奴,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韓嫣雖然知道這次遇不到匈奴性命無憂,心裡還是打鼓——他不記得馬邑之圍到底是為什麼使得漢軍和匈奴未戰一場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