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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了最後一個標點符號之後,他苦笑了一下。
敲門聲在這個時候叩叩響起。姬刈將聖旨折起,將毛筆復原,才開口,「進來。「
書房的門被推開,芍藥手中端著一個託盤笑盈盈站在門口。
姬刈鬆了一口氣,目光變得溫和了起來,「殿春,朕都說了,一處理完政務,就會去找你。你怎麼這都等不住?」
芍藥將身後的門關上,笑著走了過來,「是啊,就是等不住。」在走到書桌前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在了筆架前的一點新鮮墨跡上,隨後,她看向了那隻浸透了墨水的毛筆,目光變得晦暗不明。
姬刈沒有看見她的眼神,還在笑,「今天你給朕帶了什麼來啊?」
芍藥被姬刈的聲音拽回了神,臉上綻開一抹妖異的笑容,「我給陛下拿了花酒,可是我專門釀的呢。」
姬刈看向了託盤,有些驚訝,「這是朕以前送你的轉心壺?」
芍藥愣了一下,點頭,「是啊。一直放在櫃子裡沒有用過,我看著好看,覺得總不能浪費了,於是就用來裝酒了。」說著,她將盤子上的兩個小杯子滿上酒,又將其中一杯遞給姬刈,期待地看著他,「你嘗嘗?」
姬刈接過酒杯,心中閃過一抹疑慮。但是當他又抬起眼看向芍藥的時候,他似乎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芍藥還在用眼神催促他。
姬刈猶豫了片刻,將杯子送到了嘴邊。冰涼的酒液順著他的喉管滑了下去,他點頭,「味道很好。」下一刻,他的臉色巨變,整個人無力地軟倒在了椅子上。
腹中翻江倒海,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上冒出來。他渾身絞痛了起來,他張開嘴,哇地一口吐出血來。
姬刈的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變得越來越陌生,在痛苦之中,他忽然覺得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殿春。他嗬嗬喘了兩口氣,用微弱地聲音問道,「你到底是誰?」
女人挑起了眉,戲謔地看著自己,「喲!想起來了?」
姬刈瞪大了眼睛,「殿春呢?」
殿春兩個字好像踩到了女人的痛腳,她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姬刈看見她冷冰冰扯了一下嘴角,眯著眼睛笑道,「我殺了。」
「我殺了殿春,把她大卸八塊了。」
「而你,把仇人當愛人,好好的養在了自己身邊。」她笑了起來。
姬刈的手無力地垂下,所有的不對勁在生死之際一股腦從他心底翻湧而出。他的心越來越冷,最後呼吸都沒有力氣了。
女人沖他抬了一下下巴,冷漠地問他,「你要死了嗎?」
姬刈的嘴唇動了動,「閉嘴。」是這個意思,但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她滿意地笑了,「可惜,你到死都見不到殿春。」
姬刈的目光逐漸黯淡了下來,他置身於一片冰冷和黑暗之中。虛無之中什麼都沒有,他連自己都感覺不到了。
聽說人在死的一刻會快速回顧自己的一生。但姬刈這一刻認為這是騙人的,因為他什麼都沒有看見。更沒有看見,在那個晴朗的下午,一下子撞入他心底的女生。
芍藥冷淡地看著姬刈咽氣,才將桌子上的那一紙聖旨拿起。抖開紙,她冷笑了一聲,一簇妖火從她的手心燃起,不一會就將紙張燒成了灰燼。
她又冷靜地將房間收拾好,把東西擺成了原來的模樣。
最後,她拿起毛筆,浸透墨水,在一張紙上寫下,「楚齡抒、棲桐、歧離淵乃姜國奸細,三人聯合藏匿在羅姓匠人羅奇巧將偶人之術贈與姜國,為此次戰役的罪魁禍首。當殺無赦。」
寫完之後,她滿意地將紙放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書房。
就在這個時候,王宮迎來了一輛馬車。馬車車簾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