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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離淵笑著沒有接。
桌子上再一次沉默了。
殿春偷偷覷著歧離淵,只覺得歧離淵臉上的笑容愈加溫和,身上卻散發出絲絲冷意,似乎是生氣了。
殿春猛地站起來,和姬奇巧道別,「既然我師父來接我了,那我就和他一起離開了。」
姬奇巧正硬著頭皮抵抗由歧離淵散發而來的寒意,聞言,幾乎要感動的哭出來了。他使勁點頭,「那我們就不送了。」
姬有生倒是絲毫不在意,撩起眼皮定定看了歧離淵一眼,打了一個呵欠。緊接著就爬回了自己的被窩裡。
歧離淵肩上的狐裘上落了一層薄霧,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薄霧化成了水珠,掛在毛尖上還沒有被拍掉。他也不管它,只是腳步平靜地向外面走。
殿春跟在他身後,總是跟不上歧離淵的步子,不得不過一小段時間就小跑一段。她揉揉自己發酸的小腿,在後面喊歧離淵,「師父,你走慢點嘛。」
歧離淵頭都不回一下。
殿春氣鼓鼓地找了路邊一個彎曲的木樁子,一屁股坐了下來,瞪著歧離淵不走了。
身後踩在樹葉上的腳步聲消失了,歧離淵不可能不知道。果然,歧離淵停下了步子,不再向前,只是語氣冷冰冰地命令道,「過來。」
殿春扭了一個腦袋,不理他。眼眶開始紅紅地,攀了半天終於見到了歧離淵,歧離淵卻不分青紅皂白就沖她生氣。又不是她不想告訴他自己去哪的,也不是她毀壞傳音符的。犯得著這樣生氣嘛!
歧離淵折返回來,低頭皺眉看著殿春,過了一會,他蹲了下來。
「今天之後你不許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怎麼像是看小孩一樣?殿春氣死了,反問他,「為什麼?「
歧離淵微眯起眼睛打量著殿春,輕啟薄唇說出來的是足夠氣死人的話,「你知道王陵中養了多少妖嗎?你知道哪些是不能招惹的兇狠的妖嗎?」
殿春打斷他,「妖怎麼了,誰還不是妖啊。」
歧離淵冷笑一聲,「就你,除了開個花還會什麼。」
殿春瞪他。
過了一會歧離淵想起了什麼,揶揄道,「開了花還能給別的大妖加一餐。」
族長給歧離淵和殿春一人準備了一間房間,因為守陵鎮中不會來客人,這房間是臨時騰出來了,佈置有些簡陋。
歧離淵一邊走著一邊和殿春說明,「守陵鎮的人都姓姬,但是他們著實和王室之間沒有什麼關係。當時這支匠人隊伍姓羅,在修好王陵之後,先主認為他們勞苦功高,於是賜姓姬。」
歧離淵輕笑了一下,開啟了房間的一個櫃子,「來,看看這個神像。」
凹進去的櫃子中放著一個用木頭雕刻而成的小像,小像眉眼深邃,半闔著眼簾,眼底含著光。神像的模樣和姬國國君有些相似。
歧離淵繼續說,「這是開國國君。在生時就被守臨鎮的匠人供奉,人還沒有死就成了神明,野心也太大了一點。」說著他淡淡地笑了笑。
「不過,匠人們的反應也耐人尋味,明明祖輩都被關在這個鬼地方了,但是他們還是對姬國王室感恩戴德。」
殿春思索了片刻,說,「不過想想也正常。雖然自由被限制,但是對於匠人一族的權力階層來說,自己就是這裡的土皇帝。更不要說,每一段時間就有人送物資進來,這樣的生活倒也不賴。」
歧離淵看著殿春,默了半晌才慢慢開口,「他們是不敢出去。」
為什麼?
殿春看著歧離淵重新將櫃門關上,明白對方可能並不願意說。
她之前想錯了,歷史這個東西,的確有存在的大意義。畢竟,那都是發生在自己神筆那活生生的故事。
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