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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春和歧離淵發現,每張畫捲上都畫著晴娘子。不過有些畫上畫著晴娘子的後背,有些是雙褪,有些是手臂。每一張圖上的晴娘子都是傷痕累累。
歧離淵收回目光,「晴娘子為了幫助先主,被施以酷刑,滿身是血地掛在城牆之上,以儆效尤。沒有人知道那時候的她身上到底有多少道傷口,傷口多深,能不能好。」
「可是所有的臨罕人都說,晴娘子的美貌無雙,那個時候晴娘子的身上肯定是已經沒有這些疤痕了。」
想了想,殿春又補充了一句,「然而並沒有人提過晴娘子治過傷疤。」
歧離淵笑了笑,「大概是被她瞞了下來。她出晴便打傘遮陽,可見是一個十分愛美的女子,自然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身上有過那麼多醜陋的傷疤。」
「那這些醫者是誰呢?」
歧離淵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們可能很快就能知道了。」
門外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殿春立馬將房間裡的東西都復原。兩人矮下身子,蹲在窗邊,將窗戶撐開了一條細細的縫。
院子之外閃過了一個提著燈的身影。
歧離淵低聲道,「跟上。」
殿春立馬從門口閃出,不近不遠地綴在了魏太守的身後。不知道魏太守是不是因為神經過於緊張了,一點輕微的風吹草動就會停下腳步,回頭看很久。這個時候歧離淵和殿春只能藏在樹後,緊緊貼著樹幹,屏息凝神。
一連幾次,歧離淵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落葉雜草。他嫌惡地皺眉,周身的氣溫驟降。
在魏太守轉過一個牆角的時候,他的聲音又冷又硬,「走。」
殿春眨眨眼,小手鑽進歧離淵寬大的袖子之中,輕輕勾住了歧離淵的指尖,又左右輕晃兩下。不知道為什麼,歧離淵的氣突然就消了。
繼續跟在魏太守的身後。
終於,兩人看見了幾株芭蕉樹和一個圓形的門洞。這個地方和燈罩上所繪的一模一樣。門洞之後黑黢黢的,圓形的門洞像是一張吃人的大口。
魏太守一頭紮了進去,晴娘子燈的燈光在門洞之後閃了兩下,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過了一會,門洞內傳出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芭蕉葉似乎被這一段段喘息聲驚動了,寬大的葉子動了動。
歧離淵的臉都黑了,站在原地不動,「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回去吧。」
殿春奇怪地抬起頭看著他。歧離淵強行將殿春抱了起來,折路返回。他越走越快,最後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夜色的包裹下一閃而過。
門洞之內,魏太守一個人伏在地面上,眼神痴迷,對著一團空氣做著頂撞的動作。他的單衣被自己拉開,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肚腩肉,那些肉浸了汗水,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被落在不遠處的燈上的晴娘子正對著魏太守。燈罩上的晴娘子嘴角含著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諷魏太守的這副醜態。
院子中的房間裡似乎響起了腳步聲。
嗒,嗒,嗒。
第30章
歧離淵拉著殿春走得飛快,殿春腦袋中滿滿都是疑惑,忍不住不斷地回頭。黑黢黢的門洞一下子就被落在了後面,沒有多久,歧離淵就直接找到一面牆翻了過去。
腳踩在地面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怔。
入目所見是一片荒涼,院牆之後又是一個院牆。歧離淵剛剛選擇翻牆的地方是一扇生了鏽的大門,這叫他以為牆那邊是出口,不曾想院子中竟然又有院子。
不對,這裡並不像一個院子。
只見布滿鏽跡的鐵門兩側蹲著兩個石獅子,石階往下是長滿青苔的道路,這道院牆就像是將一段道路連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