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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和雷聲似乎被遮蔽在房間外面,安堯重新回到臥室鑽進被窩,已經準備好面對冰冷的被窩時,卻被裡面的溫暖驚了一下。
被子裡不知何時被塞了一個電熱寶,將被窩裡面暖得熱烘烘的,一點都不寒冷。
安堯回憶了一下,想起陸星火似乎有去過一次廁所,應該就是那會兒偷摸鑽進臥室,把這個電熱寶塞進他的被子裡。
電熱寶圓滾滾的,似乎還頂著兩個耳朵。
安堯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兔子腦袋形狀的電熱寶,還是粉紅色的,翻了個面,露出上面貼著的陸星火的大頭照。
照片裡的陸星火笑得清爽好看,臉整個懟到了鏡頭面前也不會顯得醜。
安堯立刻把電熱寶丟回被子裡,他躺下,將電熱寶踩在了腳底。
熱乎乎的電熱寶貼著安堯的腳心,他又想到電熱寶上那張陸星火的照片,雙腳慢慢磨蹭,把電熱寶又踢到了另一邊,不肯貼著腳心。
安堯第二天沒什麼工作,睡到很晚才醒,睜眼拿過手機,入目就是一連串的未讀微信,大部分來自陸星火。
「堯哥,你醒了嗎?」
「堯哥,我的砂鍋落在你家了。」
「堯哥,我做了早餐,你吃嗎?」
「堯哥,午飯你想吃什麼?」
安堯看了一眼,最後一條微信就來自十分鐘前。
這感覺很奇妙,彷彿他們中間分開的三年從未存在,彷彿他們還處在剛剛在一起的熱戀期。
安堯拿著手機動了動指尖,點在回復框裡,似乎想回復,又不知回復什麼。
對面在這時又發過來了訊息:
「堯哥,你醒了?」
安堯看了眼上面顯示著「正在輸入中」的狀態,猛地扔開手機起身,走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
冰涼的水溫將他被溫暖被窩薰陶一夜的臉頰溫度降了下來,也讓他的大腦跟著冷靜了好多。
三年,不是說跨越就能輕易跨越的。
況且安堯心中一直有根刺,陸星火有前科,哪怕他現在二十多歲了,放在安堯身邊依舊小他八歲,定不定性另說,光貪圖新鮮四個字就夠安堯一再猶豫。
他像個戰場上殺伐果斷的戰士,拿著刀卻在面對一隻小狗時猶豫了起來。
猶豫著放手,猶豫著給機會,猶豫著一再放寬底線,完全不像他。
安堯雙手撐著洗手檯,掌心下是冰涼堅硬的大理石,他抬頭看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還掛著水珠。
水珠順著臉頰的弧度往下滑,匯聚在脂白的下巴,最終滴落回洗手池裡。
這張臉曾拒絕了無數人,最終在一隻小狗崽子面前敗下了陣,想想都不可思議。
安堯抹了把臉,紛雜的思緒也跟著被抹掉,但心情卻掉進了谷底。
他不想回復陸星火,也不想吃陸星火做得午飯。
安堯出門時,隔壁的門也跟著開啟,陸星火像是一直在聽著動靜,安堯開門,他也跟著開門,一身穿戴整齊,彷彿猜到了安堯不會回他的微信,也不會吃他做得午飯一般。
他準備跟著安堯出去,只是在安堯涼涼看過來時,停在了原地。
一夜過去,安堯身上褪去的鎧甲似乎又穿了回去。
三年後的安堯,時時刻刻都讓陸星火覺得捉摸不透。
或者說,從他們分手那一刻開始,安堯就不再是他能掌控、猜透的人。
以前能一眼看到底,大概是安堯不設防,對他的信任。
安堯沒說話,走到一旁等電梯,不再看陸星火。
陸星火站在自家門口,看著安堯走進電梯,突然快步跟上來,卻沒進去,只站在電梯外,滿懷期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