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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徹低低笑出聲來：&ldo;好，聽夫人的。&rdo;

☆、不識廬山真面目（9）

顧霜醒來時，天光已大亮。冬日的陽光溫和細膩，投射在屋中並不覺刺眼。顧霜閉上眼，下意識伸出手，身邊卻空空如也。

她慢慢將眼睛睜開，愣愣看著空氣裡的光線，以及光線下清晰的塵埃。

昨夜的聲音和味道，彷彿只是一場夢。顧霜輕輕搖了搖頭，發出唯有自己才能聽見的笑聲。

再躺了會兒，準備起身，走廊裡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蕭徹的左腿曾經受過傷，是以他的右腿更有力，踩在地上一深一淺，很好辨認的腳步聲‐‐至少對她而言。

顧霜眉頭一動。蕭徹似是在和秦昇說些什麼。

&ldo;摘星閣當然同之前的一樣……你看著辦吧，總歸夫人的小榻不能少。&rdo;

&ldo;是。&rdo;

&ldo;恩，另外本王提前回京，軍中雖已打過招呼，例行的奏章仍舊必不可少，你去擬寫一分，交給兵部。&rdo;

&ldo;是。&rdo;

顧霜在床上懶懶聽著他的聲音，嘴角笑容愜意到不行。

走至門口，秦昇自是識趣地離開，留蕭徹一人進屋。

顧霜就這樣看著他進來，隨著竄門而入的日光。蕭徹見她一臉笑意，面上亦不覺帶出笑來。

走到床邊坐下，大手摸著她的頭髮，調笑道：&ldo;你這一覺睡得比我還長。&rdo;他可是星夜奔波了近半月的人。

顧霜側著身子，用手撐著腦袋，細細看著他。昨晚夜深，她沒有瞧清他的面目，此刻敞亮，她注意到蕭徹的下頜線條較之以往，更清晰明顯。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臉，笑道：&ldo;夫君瘦了。&rdo;

蕭徹挑眉：&ldo;怎麼，是不是覺得你夫君我，更好看了？&rdo;

顧霜故作嫌棄地瞥了他一眼：&ldo;太黑了。&rdo;原本尚算小麥色。

蕭徹：&ldo;……&rdo;

蕭徹對顧霜說其臉黑很是有些耿耿於懷，此後幾日逢人便會提及幾句。比如，遇見秦昇時。

&ldo;本王曬得很黑嗎？&rdo;

秦昇：&ldo;……&rdo;我能說實話嗎？擠出一張笑臉，&ldo;王爺這樣正好。為將者，哪裡有小白臉的。&rdo;

蕭徹沒有被他的恭維帶偏，眉頭皺得緊緊：&ldo;所以就是很黑了？&rdo;

秦昇：&ldo;……&rdo;攝政王府的總管，不是想當就能當。

又比如，遇見沈曇時。

蕭徹一臉浩然正氣：&ldo;沈醫女，面黑可是一種病？&rdo;

沈曇正在喝水，差點沒一口噴到他的臉上。好不容易嚥了下去，擦擦嘴角，古怪地看著蕭徹：&ldo;王爺這是怎麼了？&rdo;想到什麼，&ldo;以往不是最看不起面白孱弱的男子嗎？&rdo;在她的印象中，蕭徹對他自己的膚色一直有著令人難以理解的，呃，自信。

蕭徹握拳咳嗽了一聲：&ldo;本王就是好奇。&rdo;

沈曇哦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亮色，淡淡道：&ldo;這個嘛，自然是因人而異的。&rdo;

蕭徹來了興趣：&ldo;怎麼說？&rdo;

&ldo;若一個人起先膚白，突有一日面黑如墨，那這就算是一種病。&rdo;看著蕭徹的神情裡暗藏促狹，&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