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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兩個人還待在一塊兒,自己給他錦上添花罷了,算什麼回事……回不到當初了,時葉你再厲害,能讓咱倆過回去麼?能讓光陰倒流麼?
還是連白說得對,得好好練功夫,既然到了軍營,好歹也是個帶把兒的,不能讓人小瞧了。當年連白比自己還瘦弱,如今拿得槍騎得馬,相好的雖是個粗胚,可老話說得好,仗義每皆屠狗輩,可不是找了個好主兒。
小筆長長地嘆著氣,好累。七八年了,好累啊。回家吧,也不打仗了,不守了,就樂樂呵呵活下去,小老百姓過日子。
依稀地,哥嫂也叫他,焦大哥也在叫他,老家鄉間,鬱鬱蔥蔥,遍山青翠,連味道都是那麼好聞……
營帳裡,焦應也給叫了來,軍醫們都急得直抹汗,可小筆卻遲遲不醒,眉頭時皺時展,似乎是疼痛難忍。
時承運坐在他身側,緊緊握住他手,面上卻毫無表情,只輕聲問焦應:「他會不會舊疾發作?」
「看著不是,他發作起來會死命嚷嚷……」
軍醫們一聽病人有舊疾,頓感非自己醫術不行,紛紛上前道:「大帥,小軍門有舊疾,體虛,要好好將養,自會大好。」
「對對,這會兒他是受了驚嚇,魘著了。」
「敢問這位軍爺,小軍門患有什麼舊疾?」
焦應躑躅著開不了口,那是什麼舊疾,他也說不上來。
魘著了?男人看著小筆的臉容,是受了驚嚇麼?
為什麼不醒過來,可惜何太醫不在……不過何太醫也說她也沒法醫治小筆的舊疾,小筆是心病,又被下過藥,心神大損。
他如今雖沒像之前發作那般厲聲尖叫,可會不會是在夢魘裡想逃都逃不開?要是再醒不過來怎麼辦?
漸漸地,昏睡的小筆眉頭也不皺了,焦應喜道:「大概不痛了,快醒了吧!」
可時承運反而心煩意亂,他隱隱地有不好的預感。
「都出去!」將一干人等通通遣出主帳,男人輕輕喚著,「小筆,小筆……」
小筆仍是靜靜地安睡,毫無醒來的跡象。
帳外,連白趕了過來,他是頭一回看到焦應,臉色頓時一變,抱拳問道:「請問這位兄臺是……」
焦應並不認識連白,但他身後的布曉霜卻深得他敬重,於是忙答道:「在下焦應,原本駐守峭山關,現在侍郎大人手下任職。」
連白聽到「峭山關」三字,垂目輕哦了聲,便要掀簾進帳,卻被侍衛攔住:「大帥有令,閒人莫進。」
「我不是閒人!」連白徑直便往裡闖,布曉霜也覺詫異,卻還是跟著他一同進去。
時承運正抱著小筆,輕輕在他耳邊低語,這時,頭也不回道:「出去。」
看他背影一股蕭索,布曉霜一怔,這侍郎一貫冷靜沉穩,泰山壓頂面不改色,何時見他這般頹唐,看來這人也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侍郎大人,奉筆以前被下過藥。」連白突地輕道。
時承運渾身一震,沒回頭,聲音雖沉穩卻隱隱透出急切:「你怎知道?」
「你真不知道,時侍郎?」連白輕笑,笑聲裡卻含了幾分慘然,布曉霜微一皺眉,從後面握住他手。
「也對,奉筆糊裡胡塗的,連我都不認識了。」
時承運轉過身,臉無表情,一雙眸子卻暗含利光,他一字一頓:「你也在郭相下轄的那處待過?」
布曉霜聞言一把扯過連白,不容他回答便道:「我們走!」
連白卻不願走,他微微昂起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