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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給你做個牌位,我天天帶著你,跟我吃香的喝辣的。我現在有錢。」
他這晚經事多,又剛剛舊疾發作,被餵了安神的藥物,這會兒在寒夜裡疾走,又糊裡胡塗灌了半皮囊酒,摟著石碑再咕咕噥噥講了會兒話,竟是睡了過去。
不一會兒,伴著風聲,大片大片的雪飄下來,靠在石碑上的小筆只略略動了動身體,竟也沒醒轉來。
第二日,天都沒亮,京師來的時大人就要離開峭山關了,不過和來時威風八面不同,走的時候誰都沒驚動。
時承運也沒和大隊人馬一起,反而隨身帶了幾個侍衛,駕了輛馬車,悄悄停在吉祥客棧。
雖然只離開了兩個時辰,卻煎熬得厲害,但是當時他不走,必會惹下更大的麻煩。那幫人從不做得不到好處的事情,他不在客棧,小筆該就沒事。
他掀了門簾,老關頭瞧見這主兒卻是一怔,但他是老人精,只俯首行禮,並未吭聲。
時承運從袖中拿了張銀票放在桌上,便上了樓,老關頭立刻將銀票收起,只略略瞥了下數目,竟是五百兩之巨!
燙手啊!
這、這……難不成上面那小碧魔力這生大?
他琢磨了一會兒,便明白,這是遮口費,從今往後,他這吉祥客棧便從沒有過小碧這號人,他也不認識,別人也不認識!
時承運推開閣樓的門,定睛一瞧,炕上被褥仍是凌亂不堪,人卻已不見,他心一突,硬忍住氣,回身下樓,迎面就碰到正要上樓的焦應。
焦應還欲行禮,他卻不耐,徑直問:「人呢?」
人呢?焦應立時趕了幾步到閣樓一瞧,也呆住了,那傢伙去哪兒了?
「他有什麼去處?」就怕不是自己走的,萬一……
焦應一拍腦門:「這小子不去那裡是不會走遠的!」
「前面帶路。」
焦應坐在車前,不斷思忖,這小白臉大官兒和小碧有啥過往?小碧也好多時沒發作了,怎地就給他逼得這麼發狂,若他存心不良想欺佔小碧……
想到這兒他自己都失笑,人家堂堂兵部侍郎還需要欺佔個邊陲鄉野的……還是做這營生的。
時承運坐在車裡,撩開車簾瞧著去路,暗自攢眉,這不是回邊營麼。
昨夜一場大雪,原本戈壁荒沙全被染成了白,看著更是蕭索。
這麼冷,還瞎跑什麼,怎麼性子是一點也不曾收斂。他暗嘆了聲,當年他被這小情人是折騰慣的,如今時過境遷,再度重逢,彼此境遇天差地別,可總覺得似乎什麼都沒變。
車過了邊營,又行出些,他覺得眼熟,自己到過這地方,還記得見過一處新墳。
他心突地一跳,運足眼力往遠處墳頭瞧去,白茫茫一片,但墓碑旁似乎有一團什麼東西。
焦應當然知道那是小碧老相好的墓,見有團東西,急得直吆喝馬兒快跑,誰想車裡的時承運竟直接跳了下來,飛也似地奔過去。
侍衛們昨日見主人捨身護那小倌,已然詫異,這時倒見怪不怪了。
時承運奔到碑前,也顧不得管那奇怪的銘文,那團東西果然是一個被雪覆住的人,要不是露出少許衣飾,還以為是個雪堆!
他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偏生焦應還大叫著:「那是小碧的衣裳!」也要過來,他立刻作了個手勢,兩個侍衛便將焦應雙臂反扭,牢牢控住。
「你這是做什麼?這是小碧啊,放開我!」焦應嘶吼。
時承運頭也沒回,只冷哼了聲:「閉嘴!」聲音森寒無比。他這刻心亂如麻,再聽不得半點聒噪,手又一揚,侍衛立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