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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筆看到時承運進來,臉上稍現赧色,但還是故作鎮靜,依舊蹲著,挑著眼角瞅瞅他。小葉子沒穿那身官皮,他才不怕!
誰知,跟著時承運又進來個氣質高華的女子,一看就非凡俗之人,這下他可蹲不住了,渾身泛了熱,訕訕地重新坐回椅子上,假模作樣寫起字。
男子見他這副憊懶模樣,心中無奈又好笑,但何太醫在場,他還是面無表情,只說道:「這是國手何太醫,去臥房候著。」
呃?太醫?
小筆奇怪地抬起頭瞧向男子,給我看病?我又沒病。
可這會兒小葉子竟又換上大官那副面孔,他心裡又有些怯,只偷偷在心裡嘀咕,人卻乖乖蹩進了臥房。
而太醫何不常是伶俐之極的人物,當日時承運邀她過府已令她暗自驚訝。
這位時侍郎在朝中以冷麵冷心著稱,當日時家遭難,雖然他不是時家親生,可兄弟姐妹與他是同母所生,且養護他二十年,他竟能大義滅親,請求皇帝,親自監斬,那等冷血,實讓人心驚膽戰。
而這樣的人竟來請她診病,豈能不驚!
且到了府中,繞來繞去卻到了小小偏院,醫治之人更是個跳脫放肆的年輕男子,雖是清秀俏皮,卻難脫市井之氣……他與時侍郎是……
何不常的興趣油然而生。
她踏進臥房,略略瞧了佈置,毫無特別之處,那年輕人乖乖地坐在炕上,可眼睛卻骨碌碌亂轉,看向她的眼神帶了好奇又有些畏縮。
時承運清了清嗓子:「何太醫,這是我故交,偶爾會發作頭痛……」
小筆抿了抿嘴唇,他這是老毛病,幹什麼要看大夫,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偷偷伸手扯了扯時承運的衣袍。
時承運被他一扯,朝他看去,卻見他耷拉著腦袋,沒精打採,可憐兮兮。
唉,這傢伙打小就討厭看大夫,什麼藥都不願吃,怕是半點沒變。想著,卻下意識摸了摸他後腦勺,以示安慰。
在他是毫無所覺自然而然,看在何不常眼裡卻是大驚,時承運時大人也會這般待人?那手勢雖無特別曖昧,卻隱隱透著珍視。
她按下詫異,柔聲道:「還是先替這位小哥號號脈吧。」
小筆看向男子,對方卻又板起臉,眼睛裡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只好伸出手,放到炕桌上。
何太醫一邊號脈,一邊輕聲問著:「小哥是否在寒地住過?」
「哦。」
「受寒氣虛。」
「哦。」小筆吐吐舌,這女大夫還真有門道呢,好像算命的。
可再把了一會兒,何不常雙眉微蹙,似有不解之處,稍抬眼看了下時承運。
時承運心下一凜,輕道:「太醫診完脈,還請到外間開方。」
小筆看兩人出去,覺得怪怪的,想跟出去,卻被時承運用眼光制止,他心裡更是老大不樂意──老子的病老子心裡有數,還不讓我聽!剛還說女大夫厲害,唉,女人啊,搞不好又來神神鬼鬼那一套,嘿嘿,我家小葉子可就是個鬼!
罷罷罷,不要老子聽,老子就不聽!他往後一躺,攤在炕上,可等待之中,總有些惴惴,小葉子幹嗎要給我請大夫……
外間,何不常逕自走到院外,沉吟良久,不發一語。
時承運知她有所顧忌:「何先生不妨直語,時某既然請你,自是信妳。」
何不常眼一亮,得這麼個人物信賴可是樁好事,她斟酌道:「這小哥身子損得不輕。」說完又看向對方。
時承運這多年何等的歷練,哪看不出她的意圖,直言:「太醫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