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鼕鼕點了點頭，嘴角勉強彎了彎。

病房裡有人走了出來，對喬昊道謝，是那男孩的母親。

喬昊忙對她說這是自己的職責，並安慰她男孩很頑強，不會有事。

那女人臉上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等女人回了病房，喬昊再看向石鼕鼕時，他的神情已經恢復了不少。

&ldo;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辛苦的醫生，你也早點下班吧。&rdo;石鼕鼕微微笑著說。

&ldo;嗯，你好好休息。&rdo;喬昊用手扭了扭脖子，剛剛那一場下來體力消耗著實不小。

石鼕鼕已經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喬昊說了句，&ldo;你救人的樣子很帥！&rdo;

喬昊愣了一下，隨即心裡一片愉悅。

無論如何，這次石鼕鼕看見的穿白大褂的自己不再是被打的樣子了。

石鼕鼕走到電梯口，如期看到了等在那裡的陳致。

見他走過來，陳致沒有動，而是等他自己按下電梯按鈕，才跟著走上前了幾步，電梯門開後，和石鼕鼕一起走了進去。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石鼕鼕靠著電梯牆壁，金屬的溫度讓他隔著病號服都感覺到涼意。陳致不說話，也不看他，但石鼕鼕知道，這人知道自己在看他。

一直都這麼盡責，石鼕鼕在心裡笑。

&ldo;那個時候，跟我爸告密的，是你吧？&rdo;石鼕鼕忽然開口。

陳致看向他，眼中目光有些驚訝，但並不躲閃。

&ldo;那可不是你的職責，不是嗎？&rdo;石鼕鼕又道。

&ldo;負責你的安全就是我的職責。&rdo;陳致挺直身體。

&ldo;霍延不會害我！&rdo;石鼕鼕大聲道。

陳致無可辯駁，於是他沉默。

一陣沉默裡，電梯到了站，叮地響了一聲。

陳致照例用手按住了開門鍵，等石鼕鼕走出去。

石鼕鼕的步子有些不穩，陳致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激動。

&ldo;幫我一個忙吧。&rdo;走出電梯的石鼕鼕對陳致說。

陳致站在原地，等石鼕鼕開口。果然那麼久以前的事，他現在說出來，不是沒有原因。

等待的時間略長，石鼕鼕看著自己的腳尖，遲遲不說話。

陳致看出他臉色不好，那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似的，令陳致擔心他下一秒會倒下。

&ldo;幫我去找他來。&rdo;石鼕鼕終於道。

陳致等他繼續說完。

&ldo;我去找過他，他不見我。所以，拜託你去……&rdo;石鼕鼕停了停，才抬起頭來，&ldo;就跟他說，我快死了。&rdo;

&ldo;這樣有意思嗎？&rdo;陳致問。

&ldo;有。&rdo;石鼕鼕笑著回答。

喬昊從醫院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還是咬了咬牙，把病歷補完了才下的班。

領走時，他沒忘收拾一下辦公室，石鼕鼕寫字的那張紙他專門看了看。那人在紙上寫的是&ldo;迪克牛仔先生&rdo;，和&ldo;有多少愛可以重來&rdo;。

喬昊想起早上兩人的對話，知道石鼕鼕這是在笑話他。

客廳的電話響起，喬昊忙跑去接，一般這個點的打來的，只有他媽。

&ldo;小昊，今天沒值班啊？&rdo;電話裡傳來熟悉的聲音，喬昊渾身放鬆地坐在了沙發上。

&ldo;沒有，今天白班。&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