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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安心不少。他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專注的畫家，甚至，為他擰開了瓶蓋。

石鼕鼕接過了水，開口道，&ldo;呆會兒，我幫你畫一張特寫……你這個樣子，像極了默默維護治安的便衣。&rdo;

喬昊一口水差點噴出來，瞪了眼石鼕鼕。

這天的天氣不算炎熱，樹蔭下不時有微風吹過。喬昊站得久了，在感覺石鼕鼕似乎坐得很穩了之後，終於耐不住也爬上了扶手，和石鼕鼕並肩坐了下來。

&ldo;終於想通了啊？&rdo;石鼕鼕撞了一下他。

&ldo;你給我小心點！&rdo;喬昊狠狠兇他。

&ldo;你這樣子終於有點像以前了。&rdo;石鼕鼕點著頭說了句，又把視線移到了他的畫板上。

&ldo;以前？初中嗎？&rdo;喬昊愕然，口中的句子卻沒有問出口。

石鼕鼕也不知坐在那扶手上坐了多久，最後一幅畫完成的時候，他只覺得身體都麻木了。

喬昊拿過他的畫板看畫，發現石鼕鼕已經畫了四幅。第一幅，是蔬菜棚的遠景，第二幅是他們對面公車站臺的演唱會海報，第三幅是蔬菜棚前的人群，而最後一幅，果然是他口中的&ldo;便衣&rdo;。

儘管只是簡單的鉛筆素描，但石鼕鼕卻畫得很傳神。畫紙上，兩個男生並肩坐在馬路扶手上，一個低頭畫畫，臉上的五官全埋沒在頭低下的陰影裡，而另一個，吹鬍子瞪眼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柏油馬路，百無聊賴。

但喬昊卻又一時無法開口指責，因為，那畫上的他被畫得挺帥的‐‐身形比石鼕鼕大出了一圈，和現實中的比例顯然誇張了許多，而他雖然是吹鬍子瞪眼的表情，但嘴角卻又淺淺有一絲笑意，那笑讓畫上的整個人都英俊了許多。

一想到自己在石鼕鼕心裡筆下如此高大俊朗，喬昊就美得不行。

&ldo;這畫……畫得真好啊！&rdo;他嘖嘖稱讚起來。

&ldo;那好，連上次湖邊那張，就當是這次演唱會門票的交換了。&rdo;

&ldo;那不行！你上次答應我的是命題畫作，這次是你順手隨便畫畫的，我才沒那麼好打發。&rdo;喬昊立刻搖頭，他可不想自己和石鼕鼕的&ldo;瓜葛&rdo;只到此為止。

石鼕鼕一把搶過了整個畫板，從扶手上跳了下來。這一次，他穩健了許多。

&ldo;行，這畫我就自己留著了。&rdo;

喬昊正想去搶，但轉念一想，給石鼕鼕留著也好，那上面畫的可是他。

暮色降臨的時候，兩人終於一起走進了&ldo;蔬菜棚&rdo;。

他們的位置很靠前，距離舞臺只有十米不到，整個菜棚都坐滿了人，聲音吵雜。

石鼕鼕顯然很興奮，拿著喬昊進門前買的兩根螢光棒不停地揮舞。

這是喬昊從來沒有見過的石鼕鼕，他滿臉都是笑，即使舞臺上沒什麼動靜也歡呼個不停，好像人生除了激動就沒有任何煩惱似的。他歡呼得忘我，喬昊也看得發呆，在他眼裡，眼前的人比他手中的螢光棒還要閃亮。

不過，演唱會現場全是這樣亢奮的歌迷，所以其實石鼕鼕並不顯得另類。倒是喬昊，太過淡定以致於他自己都不得不喊了兩聲，好像不這麼做就不能證明自己是歌迷一樣。

現場的燈是一瞬間暗下來的，再亮起時，舞臺上變成白茫茫一片彷彿冰雪的世界，而臺下的觀眾，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石鼕鼕在座位上坐下，連螢光棒也被抱在了胸前，然後整個人定定看向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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