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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邪佞的目光下,儀華全身僵住,心跳卻失律一般狂跳,一時忘了所處之地,只一動不動地與朱棣對視而佇。
“呵呵,王爺與王妃一起駕臨貧僧的寒舍,實乃蓬蓽生輝。”片刻地僵持沉默,被道衍似洞察一切地朗朗笑聲打破,目光相匯的兩人順勢各自移開。爾後,朱棣徑直走入禪房內,一雙隱含銳利鋒芒的眸子在一個用過的茶杯上一頓,即在儀華方才所坐的木凳上坐下,身上褚黑的披風隨之逶迤至地。
儀華看著粘有泥土、草根的褚黑披風,須臾之間,心思如飛輪疾轉。
自洪武元年八月,徐達率領北伐軍攻入大都(北平),蒙古人自此只得再北走沙漠。然,十餘年過去了,北元(蒙古)軍隊一直在西北邊陲騷擾不斷,朱元璋又對蒙古人深惡痛絕,這便有了戍守西北的明軍春出漠北塞外、冬歸大明疆土一軍事戰略。
而在徐達患病回京師靜養後,朱元璋未再派其他大將過來,就一直由朱棣代為主持北平的一切軍事。對於這個難得的機會,朱棣自是十分珍惜,尤其是在徐達傳出病重訊息後,他更是以各方軍營為活動之所,將北平城內事宜全交給了王府署官。
如此情況下,朱棣怎會在明軍剛行軍進漠北不久,就毫無徵兆的返回北平城,還過府不入直接來尋道衍?!
正思索著緣由,忽然聽朱棣語似關切道:“王妃向佛之心虔誠若斯,天未亮已動身前來,本王敬服。”儀華聞聲側目,見他如斧削般剛毅的面龐上神情和煦,目光卻深沉地慎人,她即是明瞭,朱棣是在詢問她,也是在懷疑她!
意識到這一點,儀華心底陡然生涼,她入燕王府已有一年過半,可朱棣無論於任何一事上都對她存有懷疑!不,應該說是至始至終,朱棣都沒有正眼瞧過她!如是這般,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
怒極反笑,她倔強的微仰臻首,看著他揚眉淺笑,徐步緩行至桌旁,胸口蘊起一口置氣,就欲冷聲予話,卻被已回坐在蒲團上的道衍搶白道:“王妃之孝,天下稱之。今日我佛誕辰,王妃第一個前來以為魏國公祈福,並以便宜早些回府,散發福粥、結緣豆以結善緣。”
聽言,朱棣眉心緊鎖,漸浮擔憂之色,問道:“公國他身體又有反覆?”
儀華低眸,抬起時,目中水霧彌矇,唇邊凝起一抹虛白的笑容,道:“王爺不用為父親憂心;開春那月,父親是有些不好,但總算有驚無險過了去。只是臣妾身為子女,卻不能承歡膝下,極為有愧,想著大師不僅是得道高僧又精通醫術,才多來打攪。”
有些不好?有驚無險?
心裡掠過此兩句字眼,朱棣頓了一頓,隨即安撫道:“恩,既然國公無恙,王妃也勿要多過擔憂。”
朱棣這話略帶敷衍,有些被旁事分了神。儀華對此卻無疑深究,只目視著朱棣暗自冷笑一聲,忽然面似想起了什麼,急急問道:“王爺!您怎麼突然回來了?也沒事先命人稟報,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見儀華知趣的避開問及他為何來尋道衍,朱棣瞥了她一眼,眼底隱有少許不可見的滿意之色,語氣卻淡漠道:“恩,是有些要事。回來路過慶壽寺,想起大師的安危才過上入寺一趟。”說罷移目看向道衍,鄭重道:“與吳奮兒一起的叛黨因湖廣圍剿甚嚴,他們有些勢利隱藏在西北等地。本王前日晚接到密報,已有一批反賊潛入北平,可能會在趁佛誕人多作亂,大師要小心。”
洪武十一年六月,湖廣五開洞民吳奮兒聚眾起義,後被明軍鎮壓。但吳奮兒卻在群眾的保護下,逃脫了明軍的追捕,繼續在鄉間秘密活動,組織力量再起勢。只是湖廣離北平不近,吳奮兒的人馬為何會遠赴西北?並且,吳奮兒他的勢力有這麼大嗎?
儀華不清楚吳奮兒的事,只是對他耳有所聞罷了,疑問閃過腦海,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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