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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死了,也就三四十兩,便是省吃儉用頂多也就剩下幾兩散碎銀子,這當兵吃糧,吃的可是官府的糧,一年再不濟也能剩個三十幾兩銀子來,這一畝田才多少銀子,若是當上幾年兵,到時候置辦上幾十畝田,那這輩子……”
雙手插在破舊的棉襖衣袖裡,提及那軍餉時,田成益的目中全是憧憬之色,更多的卻是羨慕,甚至還有些嫉妒,嫉妒那些和他一樣的,連媳婦都娶不著的光棍漢,能一下子闊綽起來。
“成益,那兵糧可不好吃,吃不好要掉腦袋的,再說,再說這可是亂匪……”
話越說田成禮的聲音便越小,說話時更是不時的朝著外面看著,生怕被人聽到了似的。
“怕個鳥,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手裡沒銀子,成禮,你不想想,你就是累死累活的扛工,一年能積下幾兩碎銀子,照我說,咱爺們有時候就得咬咬牙口,千萬別錯過這個機會,你聽聽……”
聽著那隔窗傳來的歡喜聲,田成益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憧憬之色。
“你去不去?你若是不去,我可就自己去了……那一個月可是……”
“可是四兩銀子啊!”
鎮子裡最亮堂的一棟青磚大宅裡,李子淵瞧著面前的朱宜鋒,他倒是不擔心銀子的問題,旁人或許不知道,可他卻非常清楚眼前這位自封的“朱大人”,可是位有著二百萬兩銀子的主。莫說是養上三百多人,縱是養上三萬人,也足夠一年之用,若是當真有三萬人,且是三萬人的洋槍隊,又豈還需要“朱大人”自己掏銀子養兵。到時自然有人會把餉銀送上門來,亂世,這般一想,李子淵似乎明白了,為啥那麼多人放著太平日子不過,偏偏喜歡那亂世,這亂世之中,誰都有成草頭王的機會,便是那些平素沒有什麼出息的二流子,也能吃上這四兩的斷頭餉。
“一個人四兩銀子,這個軍餉瞧著高,可要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咱們在團風招募了百餘號人,這諸城鎮比團風大出許多來,再加上臨近的村鎮,至少能募出幾百號兵來,再有幾天的時間加以操練,雖說不能成為精銳,可這行伍的模樣卻也算是有了……”
言深語切的話語,李子淵說的是掏心置腹,而他的轉變之所以會這麼快,原因倒也簡單——朱宜鋒的城府之深、手段之狠,遠超過他的想象,於他而言非但沒有感覺到恐懼,反正除了得遇明主的感覺,自然也就不願錯過這個機會,更何況,他深知在這位朱大人身邊現在無人可用,只要顯出了自己的價值,自然不愁不被重用。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業然已經“從逆”的他已經無路可去,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從古自今要麼拿銀子募兵,要麼如太平軍一般,打到一個地方,搶走所有的糧食、放火燒掉房子,以百姓性命加以裹脅,不過裹脅之兵大都是烏合之眾,就像這太平軍,看似號稱五十萬,可實際上卻給自己背了個大包袱,實際上可戰精兵也不過數萬罷了,所以咱們也只需練出數萬精兵既可立於不敗之地……”
身體微微前傾,朱宜鋒相當清楚,現在的官軍是什麼模樣,八旗綠營的戰鬥力可以用一句話概括:聞敵而逃為下勇,見敵而逃為中勇,接敵方逃為上勇。對付這樣的軍隊,幾萬新式軍隊,就足夠對其保持碾壓之勢。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有些太早了,子臨,你知道的,現在咱們最大的問題在什麼地方……”
沒有地盤,這才是最大問題。
對於急欲想於湖北站穩腳的朱宜鋒來說,他現在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塊地盤,至於什麼太平軍也好、官軍也罷,那些身份反倒是其次,現在之所以披上官兵的“皮”,不過就是為了忽悠著那些人給自己賣命,當然,也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宏圖偉業”,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要藉著這“官軍”的皮,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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