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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轉過身，往回走了。

他像中了魔怔一樣，嘴裡頭唸唸有詞：“玲玲，玲玲……”

歐陽志恆朝另一個方向的海邊走去。

他踉蹌的腳步經過一大片鋪滿了鵝卵石的原始海灘，就是文志剛所說的那片沉睡千年的地方。

歐陽志恆面向大海，被海風吹得黑紅的臉上佈滿了悲傷，在不停地劇烈抽搐，他從懷裡抽出錢夾，顫抖著手捏出一枚晶亮的晶片，然後用力拋向腳下起伏翻卷的大海。然後，他把行李箱也扔進海里……

後來，他緩緩側過身子，憂鬱的眼神投向遠處一座被氤氳霧氣籠遮的山崖……

2 徐小玲的供詞

蘇可佳大步走進審訊室，徐小玲情緒低迷，正垂頭想著什麼心事。

“徐小玲！”蘇可佳喊了一聲。

徐小玲抬頭，望著她。

“你不需要再演戲了，歐陽志恆就是‘藍火’，你們的計劃失敗了……”蘇可佳開門見山，她的話就像一把刀子，戳中了徐小玲的要害。

“現在，告訴我，你發展歐陽志恆的過程，”蘇可佳平靜地問徐小玲。

……

徐小玲很明白，她不需再為歐陽志恆隱瞞了，開始交待一切。

徐小玲的語調很平靜，卻充滿了憂傷……

她說，她和歐陽志恆是成陽縣的同鄉，他們自小在一個海軍大院長大，歐陽志恆那個時候叫歐陽俊龍，比她大三歲，她叫他俊龍哥，他喊她玲玲，她崇拜軍人，而歐陽俊龍立志要當一名海軍軍官。他會吹薩克斯，美國薩克斯大師凱麗金的樂曲是他最喜歡的，徐小玲常坐在一旁，聽他忘情地吹奏……

“……後來，他考上了大連的一所全國重點軍校，兩年後，我也考上大連一所商學院，我又見到他了……但是那時他已經認識另一個女人，她也喜歡聽他吹薩克斯……他很優秀，接著又攻讀了碩士學位，你們不知道的，當時在軍事密碼這個領域，他是數不多科班出身的人才……碩士畢業時，他放棄了在大連工作的機會，去了艦隊基層……”

王遠洋皺著眉頭，徐小玲拖沓的陳述似乎和她的間諜活動毫不相干，他不知該不該記這些東西。但蘇可佳並沒有制止，在認真地傾聽著。

徐小玲似乎笑了笑，說：“他沒想到，他被分配到一個小島上，從此在那裡一呆就是十五年……他本以為會深愛他的那個女人很快厭倦了島上的枯燥，厭倦了他的音樂，離開了他，而他的專業和才華似乎根本無人理會……”

王遠洋沉不住氣，喝了一聲別囉嗦，講你自己的問題！

“我？”徐小玲笑了笑，笑得有些悽惶。

“……那時我很痛苦，我想把他徹底忘掉，大學期間我再沒主動找過他……後來，我畢業了，我不想回老家，我想留在大連，也許是因為他還在大連上碩士的緣故吧，我內心總覺得他會來找我……於是我開始找工作，我想憑我的能力，我可以過得很好……然而一年當中，我換過四家單位……”

徐小玲突然闔上眼睛，陷入沉思。

蘇可佳開口說：“接著講。”

徐小玲睜開眼睛，瞥了王遠洋一眼，問他：“你說，我漂不漂亮？”

3 正題的開始

王遠洋有些氣促，不知該怎麼回答。

徐小玲哼了一聲，繼續她的講述：“這一年的時間，讓我明白……學歷、才華都不重要，有錢的大老闆們看到的只是你的臉蛋，你的身體，因為有錢，他們覺得可以堂而皇之地佔有你，可以肆無忌憚地蹂躪你……而那個時候的我，像很多人一樣，堅守著自己高貴的人格和尊嚴，所以，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辭職……直到我的心涼透了，孤獨地徘徊在那個美麗的城市裡的時候，他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