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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先下去一會兒。&rdo;周正說。

僧人先退了，然後是角落裡的幾個保鏢，最後是沈兵。終於靈堂裡只剩蔣捷和周正兩個。

&ldo;你不害怕吧？&rdo;周正對蔣捷安慰地笑笑，蔣捷搖了搖頭。

&ldo;就是想帶你見見洪叔，這麼多年了，第一次帶人過來見他老人家。他是我和江山沈兵的恩人。他教我功夫，教我槍法，教我如何在進攻的時候防守。他說，如果你要想騙過別人，就要先騙自己相信。他還說，有些人是老天在護著的，阿正你就是。&rdo;周正燭火裡負手而立，斷斷續續地說著往事，既是說給蔣捷聽，也好象重新走了一遍從前。&ldo;永遠別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敵人，阿正，你愛了，就輸了。&rdo;

周正微微閉上眼睛，洪叔的話言猶在耳，卻聽見蔣捷小心地問：&ldo;曉聲是怎麼死的？&rdo;

周正恢復了精神，做了個深呼吸，問道：

&ldo;曉年跟你在外面說什麼了嗎？&rdo;

&ldo;他就說他和曉聲是兄弟。&rdo;

&ldo;嗯，他是給人害死的。&rdo;周正在曉聲的香爐里加了柱香。&ldo;五年前有個組織讓我接一批貨，當時我剛接手洪叔的生意，惹了很多麻煩，給人盯得很緊，如果接了，大家就都得賠著進去。他們捉了曉聲去，要脅我接了那批貨。&rdo;這次周正停了很久，等呼吸穩定，才說，&ldo;我沒答應。&rdo;

他沒有再往下說，蔣捷也猜得到。說來簡單的一件事，當時必定是費盡了神，碎了心做的決定。

&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絕了？&rdo;周正的眼睛盯著蔣捷，卻不似以往銳利。

蔣捷搖搖頭，&ldo;我想你也是想把傷害減到最少，才犧牲你的愛人。&rdo;

&ldo;愛人？誰跟你說曉聲是我愛人的？&rdo;周正轉臉看向照片上的少年，&ldo;我要是真的愛他，怎麼捨得犧牲他？他是個傻孩子，太傻。你是不是以為你長得象曉聲我才把你留在身邊？&rdo;

周正見蔣捷沒有回答的打算，才繼續說，&ldo;你們的性格差得太多，和你相處越久，越不覺得你和他象。性格讓你們的臉呈現出不同的東西。&rdo;

&ldo;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奇怪？好象在做總結一樣。&rdo;蔣捷終於說話，&ldo;噢？我平時都怎麼說話的？&rdo;

&ldo;都覺得你一直在罵人的模樣，總是很兇很嚴厲，好象大白鯊。&rdo;

&ldo;我罵過你嗎？&rdo;周正皺著眉頭，卻想笑。

&ldo;對我還好，對別人就是冷冰冰。我想你是怕把我嚇跑，才對我比較溫和吧？&rdo;

周正笑了，露出潔白的牙，真成了大白鯊：

&ldo;是，你倒是瞭解我。&rdo;

&ldo;你嚇不跑我的，&rdo;蔣捷低低說了一句，輕得沒有驚動裊裊升起的煙。

蔣捷從酒店洗手間出來，等在一邊的保鏢上前說：

&ldo;正哥在地下停車場那裡等你。&rdo;

&ldo;噢？不是說好在門口的嗎？&rdo;他心裡疑惑著，看向酒店門口，那邊好象有幾個奇怪的人影在四處逡巡。蔣捷跟著保鏢坐電梯到了停車場，一下就看見周正身邊圍著六七個保鏢，站在車前，好象是車給人動了手腳，上不了車。沈兵快速地講完電話，在周正耳邊說什麼。保鏢幾乎是拉蔣捷急步往那邊走，打算會合。這讓蔣捷覺得很緊張，周圍的氣氛感覺好危險。就在這時，槍聲在一瞬間爆起，停車場外也有急速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