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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不發一語地望著她。

此時，她已經鎮定下來了，可依然用上揚的語調說：&ldo;可那不是我丈夫親手餵她服下去的。&rdo;

他抬起頭：&ldo;沒有親手把藥給她嗎?&rdo;

&ldo;您不記得那些證詞了嗎，探長?他把藥放在壁爐臺上然後‐‐就出了家門。我到另一個房間去給護士長打電話。回來時，壁爐臺上仍然放著六顆藥片。事實上，是格萊漢先生把藥遞給那女人的，然後看著她吞了下去。&rdo;她坐得筆直，&ldo;探長，我丈夫身陷危險之中，他是我的丈夫啊。誰敢說那就是他留給格萊漢先生的那些藥片呢?&rdo;

考克瑞爾警探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當他開口時，語氣和緩：&ldo;您的意思是，格菜漢先生可能趁您去打電話時，悄悄溜進診療室，偷了一些嗎啡藥片，拿起筆，更改了記錄冊上的數字‐‐然後又在那女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藥調包了?&rdo;

滴水不漏，完美無缺。&ldo;您已經想到這種可能性了?&rdo;

&ldo;我必須考慮到各種可能性。&rdo;探長和藹地說。

&ldo;我去打電話時，誰也說不好他有沒有離開過房間。&rdo;

&ldo;可他做這種事的動機是什麼呢?&rdo;

&ldo;你知道，那女人要散佈醜聞，這樣會毀了診所的。&rdo;見他不甚贊同地瞥了自己一眼，她又說，&ldo;但是當然，探長，那不是動機。&rdo;她放平肩膀，雙手緊緊抱著膝蓋，指節都泛白了，接著說道，&ldo;這件事令我難以啟齒，可我必須保護我丈夫。你看，探長‐‐格萊漢先生深愛著我。&rdo;

他驚得跳起身：&ldo;深愛著你?&rdo;

&ldo;我想他暗戀我已經好幾年了。&rdo;她說，&ldo;可他從未向我表白過。我一直不知情，理察也不知道，只有老天知道。但是昨晚‐‐開始的時候，他很溫柔地安慰我，然後‐‐我猜他失去了理智。他抱住了我，誇我是個非同一般的女人，痴痴地稱讚我的藍眼睛，差不多都是那些東西，你知道。我‐‐真是被嚇到了。要是我丈夫知道了，他會怎麼說?……&rdo;

探長再次陷入沉默。最後，他終於開口道：&ldo;但這也很難構成謀殺那女人的動機，是不是?&rdo;

史黛拉有些激動：&ldo;您瞭解那個女人嗎，探長?她是個惡毒的女人，卑鄙下流，瘋狂偏執。她恨我，因為她幻想與我丈夫談戀愛‐‐她會不擇手段地玷汙我的名聲。而且，她‐‐都看到了，你知道。我想，他可能以為她昏睡過去了，反正就像我說的，他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在乎她在不在旁邊。可是這樣一來……她就能毀了我們，探長，她可以毀了我們所有人。她到處散播謠言，說懷了我丈夫的骨肉，這就已經夠糟糕的了，要是她再加上說他妻子和他的合夥人暗中偷情呢!一切都不費吹灰之力!別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可這件事誰也不知道，最不可能受到懷疑的就是他。畢竟，她這個一無是處的東西一心尋死，她到處宣揚說她想自殺……&rdo;她的思維清晰得令她自己都感到驚訝，考慮到了方方面面，每一個迂迴曲折的細節都顧及到了，可她也意識到這是遠遠不夠的。她能做的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卻無法搶佔先機，化解危機……&ldo;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