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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琅以修煉為藉口在外廝混了幾月有餘,本也到了回稟宗門的時候,可他一想起霽摘星那廝,便又想硬著頭裝瞎。
還是他老子用馭靈術和他傳信,說不回來便打斷他的腿——
為了腿考慮,談琅自然是回來了。
好在他老子雖然不慈,娘親卻溫柔。
因著頂嘴,談琅被罰跪一個時辰,只是一炷香不到,又被談夫人偷偷喊去。
談夫人和他道:「你莫要和你父親爭執,他也不會這樣罰你。」
談琅含糊地應了一句是。
心裡卻是想著,你讓霽摘星犟犟看,會不會既被罰跪又要斷腿。
他正抱怨,談夫人又喊弟子提了籠糕點來。
一股極清甜的香氣撲面而來,那漆器中擺著素花油紙包裹的青蓮桂糖糕,米白色澤,形制精緻,一點桂花點綴其上,暗香浮動。
談夫人拿給他。
談琅驚奇,他雖然不愛吃糖糕,但還能認出這是他娘親手所制——因步驟繁瑣,又不能用靈力控制火候,談夫人已許久未親自下廚了。
大致是心疼他,知道談琅這個不著家的回來了,便興師動眾一番。
挑了一塊扔進嘴裡,談琅刻意問:「怎麼有閒心做這個了。」
「摘星愛吃……」談夫人看著談琅神情一僵,心道說漏嘴了,亡羊補牢,「不是剩給你的,特意留了一份。」
談琅:「……」
他面無表情道:「算了,我不愛吃這個。」
知道霽摘星是他爹孃的心頭肉,談琅其實慣來將情緒表現的很剋制。談夫人大抵也不清楚他們矛盾如何尖銳,還尋思藉機讓兩人好好相處一番。她微微一頓,和緩提出,讓談琅去照看霽摘星,帶著他四處散心。
談夫人知道談琅好享樂,卻不知他平時去的都是何種地方,否則也不會這樣寬心。
談琅面色微沉,有些戾氣浮出。
好,讓他帶著霽摘星——他當然不會拒絕了。
忙著弄死霽摘星還差不多。
……
霽摘星自然也受師娘所託。
只是他那邊的說辭,是談琅慣來不成器,讓霽摘星多加指點約束,至少不如以往那樣放浪形骸,每日和朋友廝混著不修煉。
霽摘星對談琅有印象。
他意識覺醒的雖晚,但鬱水宗中難得出個對他有敵意的人,霽摘星還是察覺的到。
只是談琅並不怎麼付諸行動,討厭他的理由亦光明正大。
沒人會喜歡和自己分薄爹孃寵愛,甚至奪走地位的人。
霽摘星表示理解。
所以當他就寢修煉時,談琅貿然闖進,將門柩踢得哐當作響,霽摘星也不過是睜開眼睛,起身迎接了他。
黑髮劍修還僅穿著一件素白的中衣,黑髮未規整束起,而是散在肩上。因他仍受著傷,面上有分病氣,看上去孱弱無比。
談琅第一眼見到他,便愣住了。
幾乎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他印象裡的霽摘星冰冷傲氣,只一張臉生得不錯,每次見他便是漠然無視而過,討厭至極。談琅自然也這般以對,簡直到了有我沒你的地步,有霽摘星出現的場合,談琅能繞著幾百里走開。
卻沒想到霽摘星一將頭髮散下來,顯得這般孱弱可欺。
還好看。
談琅覺得自己昏了頭。
他仍然是滿身戾氣,一把握住霽摘星的手腕——
瘦削,冰涼。談琅下意識放輕了力道,簡直和牽著姑娘的手似得,只是依舊帶著挑釁口吻問道:「帶你找樂子,去不去?」
霽摘星微微一頓。
雖是夜深,他金丹修為倒也不必夜間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