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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一族為醫修世家,容晝更是單水靈根的醫修天才,已有築基巔峰修為。若說他的用藥和醫術,是許多醫修也及不上的。但談琅早就在半年前,便和容晝單方面決裂,再不往來了。
這次卻……
那些紈絝們,目光又鬼使神差地落到了霽摘星身上。
很快便做出了抉擇。
……
如煙霧般輕拂的鮫紗垂落在霽摘星的腕上,涼意如水。他睜開了眼,眼前是熟悉居室,原是不知何時便回到了鬱水宗。
霽摘星身上裡衣是新換的一件,連那處剜去道骨時遺留下來的傷口,都被重新包紮過。
十分細心。
霽摘星有些意外。
他的記憶尚且停留在昨夜,喝完了那三杯酒。
緊接著,便是意識全無,在霽摘星預料之外。
不過從如今的情形來看,談琅對神志不清的他,尚且十分有耐心。
略微打理過儀容,霽摘星便又循以往的作息,晨昏定省,去他兩位師長那處拜見。但或許因今日起晚的緣故,竟然也碰到了意想外的熟人。
談琅也在主殿外候著。
「談琅道友,」霽摘星主動開口,「多謝昨日照拂。」
談琅還沒想好,要以怎樣的態度面對霽摘星。
畢竟他昨日酒後失言,簡直是對著霽摘星撒氣,不加掩飾地針對;又用著下三濫的手段,設計霽摘星加入他們的「遊戲」。雖牽引他身上傷勢並非談琅原意,但最後的結果,亦讓談琅頗為無顏相對。
還有那最後落空的三箭。
和他飲下的烈酒。
其實談琅早在百米外,一眼間,目光便不自禁地落在黑髮白衣的劍修身上。
只是他實在未想好如何開口,便也只能神色輕佻冷淡,從霽摘星身上挪開,彷彿從未注意到這個人。
偏偏霽摘星和他說話。
偏偏還情真意切地道謝。
談琅微有些惱怒,他覺得自己面上都有些發熱。若不是霽摘星神色實在溫和無辜,他都要以為那是霽摘星對自己的嘲諷了。
「你……」談琅咬牙切齒。卻在對方黑色的眼裡,看到了如今自己的模樣。
簡直好似被調戲一般,臉頰淡紅,眉目泛春。
談琅一下子氣急敗壞的都「你」不出來了,只拂袖而去,動作大得能聽見獵獵風聲。
霽摘星見他臉都氣紅了,便也沒追上去再說什麼,只微微出神地想到,昨日的談琅果真是難得心善,才將他送回鬱水宗。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拜見了鬱水宗主及夫人。
只是一邊為父子,一邊為師徒,待遇卻是截然相反。霽摘星,他是來挨誇的;談琅,他是來挨訓的。
鬱水宗主從談琅的言行舉止批到了道德修養,還有他那十年如一日的修為境界,氣得痛心疾首,白須微顫。想來要不是霽摘星在一旁,他的修辭形容,還會更加豐富些。
而對霽摘星,則儼然如慈父,不過關心衣食住行,丹藥補給,還有勸勉他平日修行,無須如此耗神。
換作之前,恐怕這時候的談琅已經臉色難看,無論如何也坐不住地要離開了。但是這時候,他聽著霽摘星一句句回答那些細枝末節,不厭其煩,心中竟然生出了這般聽著也很有趣的念頭來。
甚至想著……若換作他來「養」霽摘星,應該能養得更好才對。
鬱水宗主詢問著,冷不丁突然提到:
「摘星,你昨夜和談琅去了何處?我聽巡守長老言,你們今日寅時才回。」
未料見他爹早得知此事,談琅的眼皮微微一跳。卻聽霽摘星道:「夜間無趣,正好談琅師弟相邀,我便藉機出宗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