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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摘星去抽那玉簽時,談琅便裝作把玩佩玉,漫不經心地往那瞥一眼。
便見霽摘星微微低頭,瑩潤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玉簽。玉簽尾端是色澤殷紅的一截。
他微偏過頭來:「原來是我來射箭。」
「這如何可能?」
其餘暗暗關注的人,幾乎是下意識反駁出聲。
「如何不可能。」霽摘星還是那副無害又溫順的模樣,他微微笑道,「我慣來運氣好,談琅道友覺得呢?」
「……」
「的確如此。」談琅道。
他就算再遲鈍,也看出是霽摘星反作手腳了。但是這時候又不好承認,如同不打自招。
反正霽摘星大抵也射不中幾箭——像談琅這樣近乎百發百中的人,畢竟是少數。
談琅拿著箭靶走至百米外。好在霽摘星也沒有刻意手偏手抖,將那箭矢插在他的身上的打算。
霽摘星合上了一隻眼,也不像多費勁的模樣,修長的指勾住弦,開弓時弓身微斜,他的脊背舒展而成一個相當漂亮的弧度,好似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讓人目光都鎖在他身上。
箭矢疾速射出。
談琅只覺得手中箭靶微沉,耳邊一下爆發出讚嘆的喧譁。
正中靶心,完美無缺。
那些紈絝們是真心欽佩。要知他們光用靈力控穩這弓都困難,何談能這麼精密完美的一箭。
談琅微微抿唇,連矇眼之布都未摘下來,讓婢女送過來七日談,一飲而盡。
他酒量其實極好,但預料之外的,原是爆裂的酒力發散的這麼快。
直到第六杯時,談琅被半矇住眼的整張臉都紅了。只覺得耳朵中、喉嚨中都冒出熱氣,既疼且暈。
他有些意識模糊起來。
他的那些朋友們都有些怕了,原本是打算一杯灌醉霽摘星的,現在卻是害怕談琅喝死過去,紛紛出來打圓場:「到這裡也差不多行了,不喝酒,我們看霽兄射箭——」
談琅一把推開他們,舌頭都有些遲鈍,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願賭服輸。」談琅道。
「反正我永遠贏不過你——」他抬頭,雖然蒙著眼,但誰都知道他在看霽摘星。然後含含糊糊地,罵了句髒話。
這時候就顯得霽摘星特別冷靜一人。
他對著談琅道:「你快站不穩了。」
談琅幾乎是多年以來,和霽摘星作對到條件反射,立即道:「不必你假好心。」
霽摘星只看他一眼,然後便連發三箭——只是這次,三箭一箭未中。
「結束了。」他道。
霽摘星便又放下弓弩去取酒,那些紈絝們微微一愣,也來不及阻攔,便看霽摘星連倒了三杯。喝的特別急,是那種極容易醉的喝法。
飲盡後,霽摘星便閉著眼冷靜了一下。
他神智仍還是清明的,只是面頰稍微發紅了一些——然後就是雪白的膚幾遍染透,連那微微露出一點的鎖骨都是盈滿了淡紅。讓人忍不住想去遐想,他是不是四肢百骸都染上了這抹艷色。
霽摘星緊蹙著眉,慢吞吞道:「霽某身體有恙,頗為不適,先告辭了。」
那些人裡面都沒個去攔霽摘星的,都莫名有些羞愧,支支吾吾地應好。
霽摘星又微微頷首,腦中頗遲鈍地回想回去的路徑,可也不過幾步的距離,便有些踉蹌地停了下來——
他腳步不穩,自然有修士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了一步。
修士原本以為霽摘星是喝醉了,還頗有些臉紅心跳,不好去看他的面容。但他又離得很近,便聞到了因院閣中香氣太重,被掩去的一點血腥味。
因方才射箭的動作牽扯,霽摘星舊傷未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