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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沾了點泥土,是方才這孩子在自己窗外時帶上的吧。
戒色的手很小,可是每一根手指骨架都均勻細長。指端圓潤,一看是有福之人。皇甫風從未這般仔細的看過一個人的手,然他覺得,此刻自己手中的這雙手,是那麼可愛。
他從小天之驕子,江山美人,無一不是他囊中之物。這般做著小廝的活兒,還能泛起這麼柔和的神情,是第一次。
第一次做,皇甫風卻覺得這麼得心應手。
洗好手,將它放進被窩裡,皇甫風又把被子拉上了些。指端在劃過戒色臉龐的時候,流連忘返了。似玉般白皙的面板,光滑柔嫩,皇甫風情不自禁的撫著。最是引人的,是這巴掌大的小臉上,那對深又彷彿會說話般的酒窩。
撫過臉,是戒色小巧又挺的鼻樑,皇甫風調戲般的點了點,再上去,是那連夜空也自嘆不如的黑眸。
天佑。
喃喃低語,道不盡的心思。
皇甫風隨手掀開被子,他就著床的外圍躺了上去。被窩裡有戒色的味道,純真的香味,很誘人。
我,我不騙你,我喜歡男人的。
就是,就是你願意跟我龍陽嗎?
傻兮兮的孩子,連表白也如此奇特。他皇甫風不是傻瓜,這孩子在看著他時,那眼中特有的光芒代表著什麼,他比誰都明白。
可一聲三哥,是他們無止境的羈絆啊。
心不是沒有感覺,這種感覺來的如此強烈,明明應該保持距離,可耐不住被吸引的觸覺。如果這孩子不是皇甫天佑,他不是父皇聖旨上親筆提名的太子,皇甫風又何懼?
龍陽便龍陽吧,他生來百無禁忌,就當身邊多養個孩子,他捧在手心裡疼著愛著便是了。可是,偏偏這個孩子是皇甫天佑。
父皇是何等人?冊封一個從未謀面的皇子為太子,那是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
皇甫風不想混皇宮這趟渾水。
長臂攬上了戒色瘦弱的肩膀,把他抱進自己懷裡,皇甫風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年狩獵,他空手而回,帝皇怒了,問他:江山於你而言,是什麼?
那年,他才13,卻非常堅定的回答:是家。
家,丟不得也棄不掉,卻未必要繼承。
皇甫風知道,他從小就知道,父皇是有意傳他皇位的。可是從小,他更知道自己要什麼?他喜歡天地遨遊,喜歡遊戲人間,喜歡……喜歡現在這樣,抱著這個天真的小和尚。
如果,他不是皇甫天佑,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尋常人。那麼,他就算收他當個男寵,聽聽流言蜚語也無妨。男寵?皇甫風被自己念頭驚醒,他對他,也有這種齷蹉的念頭了?
低頭,看著戒色純淨的睡顏,還別說,這孩子,的確很像個男寵。
不過,就算是男寵,你也一定是最得意最放肆的男寵。
翌日戒色醒來的時候,皇甫風已經不在了。他寬心的伸展四肢,還不忘打了一個哈欠,心想,昨晚這一覺,睡的真好。
穿上衣服,漱口之後,胡亂的給自己洗了一把臉,又把自己的光頭擦的亮晶晶的,戒色出門了。
門才開啟,戒色的心情跌倒了谷底,因為隔壁房間的門口,也有人正出來。
&ldo;早。&rdo;見了他,皇甫風打招呼。其實,皇甫風早揣摩好了他出門的時間,故意候著。
&ldo;三哥早。&rdo;戒色神采奕奕的微笑,一邊從皇甫風的身邊走過,那眼神很拽,不看皇甫風一眼。而當他把皇甫風拋到身後的時候,笑臉收斂了,變成了苦瓜臉。戒色雙手握拳,給自己打氣,就算失戀了,我也要自強。
看著他小小的背影努力表現出堅強的樣子,皇甫風慢慢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