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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因為逞能打亂了騰躍的進攻節奏,沒辦法心安理得同隊友慶祝,他讓教練和隊友都失望了。
「羊咲,身體好點沒?」何櫟猛喝一口水靠著羊咲坐下,渾身的汗,教練在剛才進球後臨時換下他,多上了一個後衛,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騰躍在防線排人牆,不再進攻,圍堵鋒勵拿球的人,守住優勢。
「有點累。」羊咲皺眉問,「你怎麼知道我身體不舒服?」
何櫟愣一下:「阿鼠講的啊,剛才中場休息你不在,他說你肯定病了,呃,他還罵了你幾句哈哈,甭管,阿鼠就是很較真一人。不過你說你也真是,何必呢,一場比賽而已,別把身體搞垮了。」
一場比賽而已,羊咲固然清楚,是自己在鑽牛角尖。
事已至此,羊咲長長嘆一口氣,往後一仰,像一灘泥,癱坐在座椅上。
雨水從替補席的搭棚上沿著邊緣滴落,空氣裡儘是草腥味,耳朵裡也只有鼎沸人聲,烏泱泱的亂成一團麻,鞋襪剛換掉就又濕了,褲腿也是,雖說羊咲習慣了各種惡劣天氣下的球場,但他只想洗好澡、乾乾爽爽回到被窩裡悶頭大睡。
何櫟瞧了瞧羊咲,看出他不高興,能理解,開場就被換下,肯定不爽。
他拍拍羊咲的大腿,捏一捏:「別不高興了——話說你這腿也太細了。」
羊咲斜目橫他一眼,腿往另一側移開,何櫟笑嘻嘻地逗他說「讓爺摸摸」,得寸進尺又撲上去抓住,和羊咲打鬧一陣,餘光裡注意到有人朝他們走來,何櫟就著趴在羊咲腿上的姿勢,看見地上一雙黑色漆皮馬丁靴,他再抬頭一望,男人居高臨下,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
「誒,政叔叔,好久沒見到你啦。」何櫟放開羊咲,沖政宗實一笑,面對長輩並不生怯,自然大方。
政宗實和煦地笑起來,上下打量:「嗯,踢得不錯……怎麼感覺你又長個兒了。」
「怎麼可能嘛,又不是小孩子。」何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
政宗實進入棚內,收起傘,雨珠撣落在地:「是嗎,前段時間和你爸媽聊了幾句。」
何櫟乾巴巴地笑,笑容漸漸僵化,繞是平日打哈哈信手拈來的他,現在也沒敢回話。
政宗實不怒自威,直勾勾的視線漸漸令他不自在。
他想起前段時間,從他爸的辦公室裡找到的關於政語母親的資料,他現在也不知道政語看了之後有什麼想法,政語沒再和他提過這事兒,而政家父子是什麼情況,何櫟也沒底。
他只是幫政語忙,沒想那麼多。
他拿到資料的時候,得知政語的媽媽生他那天就去世了,也嚇了一跳。
「誒,政叔叔。」何櫟抬手攬過羊咲,靈光一現轉移話題,「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有空還想吃那個尖椒炒肉,可香了。」
「今天就行啊,今晚跟小語來。」政宗實拄著長柄傘,身後是雨幕,他視線款款落在何櫟的手,慢慢移至羊咲臉上,羊咲敏銳地偏頭躲開他。
政宗實說:「羊咲也來吧。」
何櫟吞了吞唾沫,和羊咲相視一看,何櫟沒想政宗實真答應他,給自己挖了個坑似的,正猶豫著怎麼拒絕,一聲劃破天際的哨響結束了比賽,三個人齊齊向賽場看去,毫無疑問騰躍以一比零的微弱優勢贏下了這場艱難的比賽。
比賽結束已經是傍晚五點多,冬季天本就黑得早,加上連綿不絕的中雨,天空如一團渾濁的墨,支援鋒勵的觀眾們散得很快,而騰躍的觀眾席吹著口哨笑哈哈,形成鮮明對比。
交手方互相握手告別,寒暄完畢,場上的騰躍隊員瘋了一般朝替補席跑來,帶著不絕於耳的歡呼聲。
何櫟把羊咲拉起來,迎面撞上幾個好哥們的擁抱,黃教練一個個地去摸摸臉、拍拍頭,憐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