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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底一亮,原本微黯的神情添了一絲流光。「你說得對誒,就這麼辦吧,謝謝你。」
斐清搭上了他的肩,笑道:「謝什麼呀。你母親不是有時也會隨軍出征嗎?若是哪天碰上你府上沒人了,就來我這兒吧。」
溫行的長得比較慢,雖然身體年齡比斐清年長一歲,但又矮上了小半個頭,這乍一看反倒他更像是個被護著的孩子。
心理年齡早過了及冠之年的溫行感到有些不自在,縮在袖子裡的手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推開他。
「啊糟糕!」斐清忽然鬆了手輕拍自己的腦袋,「我忘了我爹叫我趕早回去,趁他今日得空他要教我武藝呢!我就不陪你先走了!」
說完斐清就拋下溫行火急火燎地跑了,他對於習武的執著可見一斑。
溫行看著他急匆匆的黑色身影,忍不住輕笑一聲,低喃道:「果然還只是小孩子呢。」
可是說完,他又忍不住羨慕起他來。
出生在將軍世家,說不想習武那肯定是騙人的。但他父親說他幼時生了場大病,身子骨比較弱,不適宜習武,所以若想報效朝廷也只能走文官之路。為此他還傷心難過了好久。
「沙沙——」
亭子後的草坪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溫行下意識警惕地回頭,就見一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小孩站在不遠處。
那小孩生得可愛,看著就十分有靈氣,卻身著一襲髒兮兮的橙衣,披散的髮絲有些凌亂。他見到亭子內有人時瑟縮了一下,眼珠子卻緊緊地放在溫行身上。
溫行見這小孩如此狼狽,心生憐惜,放軟了聲音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你家人呢?」
溫行自己本身也是清脆的少年音,但在他的刻意壓低下卻顯得很平和,使人倍感親近。
小孩像是被說中了傷心事,澄澈的眼睛染上一層水霧,扁著嘴難過地說:「我找不到了……」
可愛的孩子總是能輕易激起溫行的同情心,但還不足以讓他卸下警惕心。
他抿唇一笑,柔和地問:「找累了吧?要不要過來先坐一會兒?」
溫行的笑總是清淺的一絲,可也能夠盡顯真誠之意,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小孩不禁輕輕點頭,走到亭子裡,和溫行一起坐下。
溫行猜測小孩也餓了有一陣子,將手中一直沒來得及開啟的包子遞給他,說:「你應該餓了吧?若不嫌棄就先吃一點這個填填肚子吧。」
從小孩的穿著上溫行看到出來他應當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孩子。而如今不時會有外地的富貴人家遷來章安,所以偶爾見到幾個走失的小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孩似乎也真的餓極了,猶豫地看了幾眼後還是忍不住接過來,有禮地道了聲謝就忍不住開啟油紙大大地咬了一口。
溫行輕輕一笑,一邊伸手理順他凌亂的髮絲,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叫什麼?」
謝衣囫圇吞下一口包子,脫口而出:「單名一個衣……」
話未說完,他輕咬舌尖,將剩下的半句連同包子一同吞回了肚子裡去。緊接著,他偷偷瞥了一眼溫行。
而溫行因為他的一句話,不禁回想起前世初見太子時他意氣風發地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孤單名一個衣字,謝衣。你直接喚孤殿下即可。」
當時的他並不是很受太子謝衣的待見,時常除了上課連面都見不到幾次。如今再想起那個場景,他甚至已經不記得小時候的謝衣長什麼模樣了。
乍一聽到小孩這麼自我介紹時,溫行就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只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苦笑著否認了。
安隆帝幼時有一次出皇宮遭遇刺殺險些喪命,所以他就嚴令禁止了太子謝衣在十歲以前出宮。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