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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綾默默地看著他,等他的身影消失,古綾又回到了岑鉞的房間裡。
她轉了轉眼睛,去看岑鉞。
有點心虛。
好在岑鉞的雙眼還緊緊閉著,睫毛細微地顫動,還沒有醒。
古綾託著腮,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她老是在兩個房間穿來穿去的。
於是岑鉞醒的時候,就看見拇指大的小姑娘坐在自己枕頭上,張著兩隻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自己,兩隻小手手在臉頰下面,好像比成一朵花的形狀。
岑鉞爬起來,壞壞地笑了一下,把手探到桌邊,拿過來一頂黃色的假髮。
是芭比娃娃套盒裡面的。
他要給古綾往頭上套,古綾驚慌地躲了兩下,害怕被抓住,轉身飄走了。
岑鉞低低地笑了兩聲,少年的笑聲裡滿是愉悅,他自己爬起來洗漱,推開臥室房門時,客廳裡空空蕩蕩。
這段時間以來,陳姨越來越不盡力了。
以前,她雖然說不上盡心,但至少該出的力都出了,從沒短缺過什麼,可這幾天,三餐不按時的情況常有發生。
每一次遲到了,陳姨總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裡有事耽誤了。
本來就不是打卡上下班的活兒,按不按時的,本來也就沒那麼嚴苛。
岑鉞也不至於為此不高興,從來沒說過什麼。
這天岑鉞又餓著肚子多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陳姨才匆匆趕到。下了一碗麵條,端給岑鉞,陳姨揉著手臂說:「哎喲,這胳膊越來越疼了,早上買菜慢了點,小少爺你別怪啊。」
岑鉞依舊是沒說話,卻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邊。
原本已經跟陳姨很熟悉了的古綾,卻抱著岑鉞的大拇指,用防備的姿態縮在他手心裡,怒視著陳姨的方向,威脅似的哈氣。
等陳姨轉身,岑鉞輕輕地拍了一下古綾的腦袋,像在教訓自家不聽話的貓:「不要隨便兇人。」
古綾舔了舔嘴唇,沒說話,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著特別乖。
她並不是無緣無故戒備陳姨的,一開始的時候,陳姨身上的顏色在古綾眼裡,是暗硃色的,這說明瞭她的老實敦厚,可是最近,這片暗硃色裡冒出一縷赤紅,野心勃勃地張揚招搖著,有了攻擊性。
所以古綾不讓陳姨靠近岑鉞,不過岑鉞暫時並不能理解。
吃過飯後,岑鉞照常自己去學習,古綾飄出房間,跟在了陳姨後面。
她看著陳姨潦草打掃了下廚房,哼著歌,拐進了旁邊的小書房。
陳姨從小書房裡拿了一疊本子和幾支筆,塞進自己的包裡,然後若無其事地去玄關換鞋,關門離開。
古綾的大眼睛有些沉,具體表現出來就像是變成了某種無機質的寶石,看上去很通透,可是又沒有一絲光亮,乍看有些瘮人。
她飄回了岑鉞身邊,趴在他腿上看他寫字。
傍晚,岑鉞去洗澡,古綾抬起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和那天樓下那個男的大哭大鬧時的天色差不多。
心念一轉,她周圍的場景又換了,不知怎麼跑到了那個男人的家門口,看到他又是熟悉的喪喪的模樣。
男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艱難地抬起手,開啟房門。
這次古綾跟了進去。
關上房門後,男人的氣息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他在玄關把外套上衣全部脫掉,連襪子也脫得乾乾淨淨,換上了一件一看就穿了很久的吊帶汗衫,和一條沙灘褲,大咧咧地走在屋子裡,還隨手開啟了音響,房間裡頓時響起了夏威夷島上的海浪聲,拍鼓唱歌聲,歡快極了。
男人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啤酒,閉著眼睛在客廳裡旋轉,一圈圈一圈圈不停地旋轉,嘴裡還哼著歌,一點也沒有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