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立儲風波(第1/3 頁)
“你說什麼?虞姬有孕?!”公子閬,不,此時應該稱王子閬了,大驚失色。
“是,殿下。僕聽得侍奉虞姬的婢女所說,太醫已經把過喜脈,確認無誤了。”薛逄噤若寒蟬。
“父王多年未有子嗣,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虞姬會有孕呢?”王子閬還是不能相信。
薛逄只得道,“殿下,大王正值壯年之際,想來能得子嗣也並非稀奇之事呀。”
王子閬沉默了一會,方道,“不錯。父王身體好轉,又兼登基之喜,如今又添了王子,真是好事連連。”
王子閬雖這麼說,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自從他王祖父那一輩,再到他父王這輩,嫡庶之爭愈演愈烈、不曾斷絕。而今,他本以為是周王獨子,可以免去爾虞我詐、爭奪王位的苦惱之事,卻不想,憑空地出了這樣一個驚天訊息。
次日,成衝剛一來梧臺宮,王子閬便急不可耐地告訴他一切。
“少傅,你說這可如何是好?父王寵愛虞姬,如今她有了子嗣,父王定會偏愛於他,說不定,不久便會立這個襁褓嬰兒為太子……”王子閬因著這事,一夜未眠,愈想愈覺得慌亂。
“殿下何必驚慌。”成衝寬慰他道,“虞姬只是有身孕而已,是男是女尚不可知。況且,赤子年幼,如何能越過殿下,被冊立為太子呢?”
“少傅,你不知道。父王早年身體孱弱,本就對我疏離,虞姬又很是針對我。好不容易這幾年,因著你在我身邊輔佐,漸得朝中大臣擁戴,故而父王也開始對我刮目相看。可是……很難說父王會不會因為虞姬而立庶子為儲君,一旦如此,我的下場豈不比姬頹還慘?!”
成衝看著一臉焦急不安的王子閬,想著是何時起,那個整日貪玩、讀書武藝皆不用心的少年,竟也這般痴迷於王位,以至於患得患失了呢?帝王家的子孫,都逃不過權欲的折磨麼?
“殿下。”成衝復開口道,“一切皆非定論,此時籌謀,為時尚早。莫不如放寬心,努力精進自身,想必大王會看見殿下的用心。”
“話雖這麼說,可是,我很難不多想啊,我聽薛逄說,虞姬已經懷胎三個多月了,用不了多少,我就要有個爭寵的弟弟了……”王子閬被這件事驚擾得不清,幾乎無法跳脫出來。
成衝知道,王子閬的擔心不無道理,可他更多得還是覺得可悲,不由得直言道,“殿下這般憂心,亦是無濟於事。況且微臣不明,難道王子王孫,除了繼承王位,便不可相安了麼?西周初年,周公輔武王、成王,功成天下,後世緬懷,難道不足效麼?”
王子閬從沒聽過這樣的話,亦沒料到這樣的話會從成衝口中說出來,既驚詫又惱火,“少傅,你……怎能這樣說?!我可是父王的嫡子!當然該繼承王位!如果連你都不替我說話,我還能指望誰來助我?!”
成衝的話一出,就知道自己失言了。王子閬說得沒錯,如果連他這個少傅都不盡心盡力輔佐他,不能替他未雨綢繆,他難免會感到寒心無望。
“微臣知錯。”成衝的語氣變得緩和了許多,“一切來日方長,殿下放心。微臣定會全力助殿下,以成為儲君。”
王子閬聽罷,心感慰藉,怒意消去,走近了幾步,將手扶在成衝肩上,回道,“我自然信你!”
宮裡久未見這等喜事,不出百日,內務百司都忙碌起來,爭相為虞姬製備新彩用度。
王子閬自然免不了要去正殿請安,不出他所料,本就不待見他的虞姬,自打有了身孕,更加地恃寵而驕,彷彿肚子裡懷的就是未來的太子一般。
在王子閬的生母還是太子妃時,虞氏就與其不和,後來太子妃慘死,箇中原因也和虞氏脫不了關係,所以虞氏只要見到王子閬,便能想起舊人來,做賊心虛,自然想要動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