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岸谷之變貳(第2/3 頁)
比恃寵而驕的王子頹強很多。
“司空大人,如今朝堂之上,傳聞四起。胡齊自知不如胞弟子頹聰慧機敏,如今胞弟既有心奪儲君位,不如對我直言,胡齊可至父王處自請退位讓賢,何苦要如此,設計離間父王與我,陷胡齊於進退兩難的孤苦境地。”胡齊太子自然是演得一副好戲,話說得懇切,幾近是落淚。
衛兢到底是五司中的元老,為官多年,雖諳自保之術,卻也未失一身正氣。他自然不知道周天子立王詔之事為真,只以為盡如南宮嗣所言,胡齊太子一國儲君,本就罹患病疾,剛有起色,又被幼弟加害,逼迫至此,何其哀矜。
於是,在南宮嗣的煽動下,衛兢便起了為太子鳴不平之心,答應等天子歸來時,連同百官在御前諫言。當然,衛兢能有此意,與胡齊太子對他的虔誠與恭敬之意不無關係,他似乎已經相信,如若胡齊日後即位,自己也算是德高望重的功臣。
南宮嗣心中瞭然,既說服了衛兢,就等同於拉攏了太宰周忌父。
當初成衝派人端查了柳氏一族的底細,本是想將那柳美人一軍,讓她老老實實地侍奉在公子閬左右,不想姬頹不依不饒,竟逼得柳美人身死。公子閬雖知緣由,卻念及舊情,未曾對外聲張,封鎖了訊息,只說柳美人病死。
可南宮嗣軍中眼線眾多,那派去偵查的人亦是他的舊部,便把對成衝秉呈的柳氏一族之事,盡數說於了南宮嗣。
南宮嗣當時便覺得蹊蹺,於是暗中差人買通了昔日柳美人的婢女,蒐集了不少王子頹與柳氏有染,乃至欲謀害公子閬的證據。如今,倒是統統能夠派上用場了。
至於軍權,南宮嗣亦是勝券在握。一方面,他與成衝本就交情匪淺。另一方面,此番他正是替太子爭權,亦等同於為公子閬爭權。他相信成衝既是公子的人,沒有理由不盡一分力。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南宮嗣還是建議太子召見了公子閬,透露了王子頹是如何蠱惑人心、散佈謠言,拉攏權臣、逼迫太子之事。公子閬不明就裡,自然信以為真,義憤填膺。
於是公子閬按著胡齊太子的意思,書簡一卷,差人送至成衝手中,以告訴他宮中這兩日的種種不太平,以期他早做準備,以為太子效命。
成衝在洛郊離宮收到公子閬的秘簡,自然有些擔心公子閬和太子的安危,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此事看似說得通,卻不知於何處透露著古怪。
王子頹前不久剛剛陷害太子不成,轉眼不多時,竟會故技重施、再次出招麼?且以大王易儲之名蠱惑朝臣,待周天子回宮之際,又如何可收場呢?退一步講,若王子頹所言非虛,真有王命如此的話,他又何必急於一時,散佈出來,難道就不擔心洩露天機,致使天子震怒麼。不過,成衝又一想,這深宮王權爭奪之中,誰人不是孤注一擲,偏執而瘋狂,王子頹一心想要代替胡齊太子,拉攏朝臣,又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呢,而且以大王對他的偏私,或許真得是有恃無恐、百利無害……
次日一早,周天子在離宮便聽聞了朝堂上的流言蜚語,於是龍顏大怒,擺駕回宮。
他亦相信此事是子頹所為,因為畢竟王詔的事,只有他與姚姬知曉,姚姬也極有可能會告知子頹,只是,周天子曾千萬叮囑姚姬,此事時機未到,不可急於一時。因為宮中畢竟還有不少支援太子的朝臣,而且此時的軍權尚在成衝之手,連天子都不敢貿然廢嫡立庶,唯恐引發王室動盪,可如今子頹竟這般不知分寸,所以周天子焉能不怒。
而這一切盡在南宮嗣的掌控之中。
這邊周天子剛一回宮,還沒等到召見子頹一問究竟,胡齊太子便極為合適宜地搶佔了先機,當著朝堂百官之面,一身素衣覲見了周天子。先是寥寥數語申明瞭近日傳聞,既沒有賣慘,又沒有指責王子頹,爾後三分甘願自苦七分家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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