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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寂沒回答,他有些不想太早回答。
花向晚見他不言,想了想:「莫不是來同我道別?」
對方也不回聲。
花向晚嘆了口氣:「也是,等我與沈修文成婚,回了西境,你我大約也不會再見了。之前說幫你用清心鈴穩定心智,你不要,現下也沒機會了。」
說著,花向晚帶了幾分擔心:「不過你入魔這事兒,你師父知道嗎?」
聽見花向晚提起自己,謝長寂終於側目看過來,花向晚見他神色坦然,便點了點頭:「應當也不知道的,若知道也不會不管你……」
「他管不了。」
「謝無霜」終於開口,音調很淡,花向晚輕笑:「還有清衡上君管不了的事兒?」
謝長寂沒應聲,花向晚察覺這話似乎有些陰陽怪氣,正打算道歉,就聽他開口:「他也是人。」
「問心劍修至渡劫大圓滿,」花向晚轉頭看向河水,帶了幾分嘆息,「他便不是一個人,是天道了。」
「沒有人,」謝長寂在這件事上異常固執,「能成為天道。」
兩人靜默下來,花向晚笑笑:「也是,你應當比我更熟悉你師父,反正我也沒見過他,都是聽說。」
「沒見過,」謝長寂重複了一遍,平靜看著她,「當真沒見過嗎?」
「我應當見過嗎?」
花向晚反問,謝長寂不言,花向晚想了想:「我是不是還應當會許多事?」
謝長寂聽她這麼問,便明白她已知自己來意。
他看著她的眼睛,再問了一遍:「你真的不會用劍?」
花向晚笑了笑,她伸出手,溫和開口:「道君可否將劍借我一用?」
謝長寂沒說話,花向晚當他預設應允,伸出手去,握住他手中長劍劍柄。
就在花向晚想要拔劍剎那,謝長寂突然用花燈一壓,便攔住她拔劍動作。
謝長寂壓著她的手微微發顫,花向晚抬眸:「謝道君?」
該有個結果。
謝長寂明白,他艱難抬頭,看向花向晚的眼睛,好久,才在對方疑問的眼神中,艱難放開攔著她的手。
花向晚握著劍柄,用力拔了一下。
劍紋絲未動,她愣了愣,疑惑抬頭:「這是你的本命劍?」
劍修的本命劍,只有本人和結了血契的道侶能拔出。
之前謝無霜拿的都不是這把,沒想到這把才是本命劍?
謝長寂沒有出聲,他靜靜看著花向晚放在劍柄上的手。
花向晚一時有些尷尬,她訕訕放開劍柄,道歉:「抱歉,我沒想到你帶本命劍來夢裡,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我是沒法用劍的。」
謝長寂沒回應,他愣愣看著被花向晚握過的劍柄,勉力聽懂她的話。
他艱難抬頭,看見花向晚站起身,從旁邊隨便撿了一根掉在地上的棍子,在手中挽了個劍花。
劍花很好看,但只要是學劍的人就能看出這劍風生澀,握劍沒有半點力度,完全是個花架子。
「我年少時也想跟著師父學劍,但我於劍道一途沒有天賦,就學了個空架子,後來手上受傷,更是徹底放棄了。你一直固執覺得我會用劍,」花向晚抬眸輕笑,眼中全是瞭然,「是因為我像讓你入魔那個姑娘吧?」
聽到這話,「謝無霜」終於有了反應,他盯著花向晚,花向晚打量著他的神色,猜測著:「她也是合歡宮中的人?用劍?當年來過雲萊,還見過你師父?與你結了血契?然後把你拋棄了?」
謝長寂沒說話,花向晚嘆了口氣,便搞清楚了情況。
這在合歡宮倒也常見,只是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人會搞到謝長寂的徒弟頭上。
她頗有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