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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她,花向晚一愣,才想明白,他是在在意今天的事。
她不由得笑起來:「謝長寂原來你這麼矯情的,我以為你不在意這些。」
過往不曾在意,可她教會他在意。
只是教過之後,又從容抽身。
他看著兩百年後的她,這已成為他如今的習慣。
他想尋找所有他能找到的痕跡,想去理解面前這個人。
其實她不像晚晚,可她偏生就是晚晚。
他靜靜望著她,花向晚覺得這話似乎有點傷人,她輕咳樂一聲,決定認真解釋一下:「大概……時過境遷,我現在破規矩沒這麼多了。」
「為何呢?」
「覺得沒意義。算了,」花向晚想到什麼,笑了笑,「你也不明白。你呀,一輩子都站在高處,雖然過得也算坎坷,但沒真正落過低谷。」
花向晚想著,苦笑起來:「我也是到連筷子都握不住的時候,才發現,人活著有多難。」花向晚聲音頓了頓,低沉下去,「什麼規矩,尊嚴,那都只是因為那時候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罷了。可偏生人又奇怪,我最喜歡的,恰恰又還是那時候無知的自己。」
埋怨年少自己無知狂妄。
又羨慕她肆意張狂。
滿意如今顧全大局步步算計。
又嫌惡自己軟骨骯髒。
花向晚笑笑,低頭一笑。
她不想再聊這個話題,轉頭詢問他:「你今天感應到魊靈了嗎?」
「感應到了一次。」
謝長寂很少強行聊她不喜歡的話題,她想聊什麼,他順著聊下去。
這點花向晚很喜歡,但他這個回答,讓她有些發慌。
她心跳快起來,面上故作鎮定:「什麼時候?」
「那個叫林綠的女人,炸開那一瞬。」
「林綠?」
花向晚思考著:「那女人我讓人去查了,是溫少清的人,祖籍在清河關,這是西境邊緣。」
說著,她抬眼:「其實你要找魊靈,還有一個辦法。」
謝長寂平靜看她,花向晚敲了敲桌子:「魔主血令。」
「這是什麼?」
「鎖魂燈為我先祖所造,用的是一塊域外隕鐵,當年造完鎖魂燈後,還留下了一部分材料,被製成一塊令牌,以歷代魔主之血澆築,成為魔主身份的象徵。此血令會繼承每一任魔主的修為功法,傳承給下一位魔主。這就是魔主血令,是魔主身份的標誌。」
花向晚說著,喝了口茶:「如果想開啟鎖魂燈,除了我之外,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魔主血令開啟。但如今有你在,他們未必敢靠近我,那就只剩下另外一個方案了。」
「你想要我幫你贏下魔主試煉。」
謝長寂直接說出她的目的。
花向晚笑起來:「你別這麼直接嘛,這叫一舉兩得。我贏試煉,你找魊靈,不好嗎?」
謝長寂不說話,他只是靜靜看著她。
花向晚正要說服他,就聽他開口:「答應我幾件事。」
「說來聽聽。」
花向晚頭一次聽謝長寂提條件,有些新鮮。
「第一件事,」謝長寂拉過花向晚的手,垂眸看著她掌心施法割破的傷口,這種小傷無法轉移到他身上,他靜靜瞧著,「日後想爭什麼,要什麼,殺誰,告訴我。」
「哦。」
沒想到是這個,花向晚有些心虛,她不敢看謝長寂,敷衍著點頭:「我儘量。」
「第二件事,天劍宗一百位弟子,他們得完好無缺回去,」他抬眼看她,帶了幾分警告,「下不為例。」
花向晚一愣,她看著謝長寂,有些不清楚謝長寂到底知不知道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