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他拔出劍,眉間淡漠。
梁越王終於察覺,回首驚喝道:「誰?!」
「……容盛?!」
眼見來者不善,梁越王卻依舊自負非常,也不喚府衛,只斂了斂眸,冷聲道:「來我王府做什麼?」
容盛袖腕微轉,青虹劍嗡鳴作響,如同修羅之音。
他清眸低垂,容色無瑕得彷彿世間最慈悲的菩薩,連聲音也不悲不喜:「取你項上人頭。」
梁越王大笑一聲:「我乃晉國皇室血脈,天子皇叔,你一階人臣,不過是區區走狗,怎敢……咳!」
不待梁越王狂言,容盛的劍已經沒入他的心口,快如銀電。
梁越王吐出大口血,難以置信地喘氣道:「你……怎敢……」
容盛執著劍,挑眉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怎麼了?不過是殺一個人,王爺大驚小怪什麼。」
梁越王怒氣攻心,滿面土色,恨恨道:「容盛……你不得好死……手下的亡魂,遲早會拖著你一起……下地獄!」
他面目可憎,帶著滔天的恨意,血從緊咬的牙縫中流下,醜陋無比。
——「建安的反臣都巴不得他死。」
容盛思緒微恍,有一瞬,耳畔旁響起這話。卻也只一瞬,他回過神,長劍往梁越王心口又送了幾分,淡漠道:「既然如此,那王爺便在地獄等個五六十載,說不得能遇到容某人。」
許是此話刺激到了梁越王,他目呲欲裂,一口氣嚥下去之前,竟迴光返照,放出一枚袖中的訊號彈。
剎那間,梁越王府人聲鼎沸,兵刃振響。
「……」
容盛皺了皺眉,回身避開幾枝疾行而來的冷箭,往屋簷上飛去。
他不能暴露身份,此行也不曾帶暗衛。
有了顧忌,縱使武功再高,在與王府護衛周旋時,容盛還是中了一箭。衣襟有血沁出來,他眉間微斂,卻還彷彿不痛不癢,身影依舊飄渺。
行到衚衕口時,身後追兵將至,容盛卻緩了腳步。
左行能回容府,右行去安太師府。照理說,自然是容府更安全。可鬼使神差地,容盛轉身踏上了去安太師府的路。
……
夜色沉沉,蓮花畔漆黑寂靜,空無一人。
容盛在冷清的夜裡獨自走過,衣襟的傷口疼痛翻滾,他唇畔微白,目色冷冽,宛若雪山中的孤狼,扶著青欄往閣中去。
「唔……」
簷鈴下,忽然傳來一聲似小貓的低喃。
容盛敏覺,一瞬間拔出長劍,冷聲道:「誰?」
月色輕移,映照出一張輕緋的朦朧面容,因方睡醒,霧氣騰騰眼眸懵懂如鹿。散漫的羅袖下,玉版紙層層疊疊地鋪展開。
「……」
容盛緩緩收回了長劍。
他險些忘了,臨別前還留了某人在蓮花畔裡。看來這一百遍著實難抄,以至於她都睡著了。
而琉璃方從夢中醒來,便瞧見容盛一身夜行衣,渾身霜寒地立在自己眼前,沉默地瞟了他一眼,道:「容大人,只是寫不出誇讚您的詞語,不至於殺了我吧?」
容盛情緒淡淡,提步往閣中走:「在你眼中,我便是這般人。」
琉璃:……怎麼了?夜黑風高,一身勁裝,腰佩長劍,不去殺人去散心?
見閣門未掩,匆匆起身隨著容盛而入,行到他身側,才終於瞧見他衣襟處的血跡。
琉璃大驚:「容大人,你受傷了?讓我瞧瞧!」
容盛眉間微斂,卻並未制止琉璃,而是任由她扒開衣襟,又由她皺了眉頭,在蓮花畔裡搜羅半晌,尋來藥箱為他上藥。
至始至終,他很是沉默。
傷口略深,琉璃不敢耽誤,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