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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沒和奴婢說，只說是要奴婢帶她來見你。&rdo;

隔了這麼多年還回來找，八成是為了以前那點人情，不是要錢就是求事，白姨娘等看完診才叫人將她帶了進來。

時隔多年，蔡春花再次來到這裡，早就沒了當年的小心忐忑，那眼神像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看透徹了一切，空洞沒有色彩。

&ldo;多年不見，娘子可還安好？&rdo;蔡春花和白姨娘差不多的年紀，不過卻滿臉的皺紋，看起來比白姨娘老了十歲不止。

白姨娘也驚訝於她的變化，客套地應道：&ldo;我挺好的，之前你說你家郎君中了舉，想必這些年你家裡的日子也好過不少吧？&rdo;

&ldo;郎君他中舉後一路順風順水，得到皇上賞識入朝為官，我們一家也都遷到長安定居，但是長安是何等繁華風流的地方，他嫌棄我不如別人家夫人知書達理，在府裡養了許多樂姬小妾，後來他又嫌棄我年老色衰，連那可憐的孩子都被他的小妾給害死了。&rdo;蔡春花說著便開始落淚。

她的樣子倒是讓白姨娘起了幾分同情，好歹她們當初也是有交情的，便安慰道：&ldo;快別哭了，好歹你也是正妻，咱們大興律例若是拋棄髮妻是要坐獄的。&rdo;

&ldo;坐獄？他縱著小妾將我趕出家門，我想告上衙門，誰知他和衙門串通一氣將我攔在外面，最後還將我驅趕出長安，我一路流落至此，實在是無路可去，這才來找娘子你啊。&rdo;蔡春花聲淚俱下，倒是真的十分可憐。

白姨娘覺得她是十分可憐的，不過聽她的意思是打算讓自己收留她，若是這樣倒是不太方便的。

&ldo;說來咱們內宅的女人終究是力量太小，你既然投奔了我，那我必然是不會看著你流落街頭的，只是我這些年過得也不是很富裕，這些錢你別嫌少儘管拿去用。&rdo;白姨娘說著給水蘭使了個眼色，將早就準備好的匣子拿來放在蔡春花的身邊，裡面一共五兩銀子。

本來他們連主僕的情誼都不算太深，不過是餵了成昭韻幾日奶，能幫到這份上已經算不錯了。

蔡春花臉色微微一變，她連瞧都沒有瞧匣子裡的銀子，看那分量肯定不多，心想著這是打發叫花子呢。她其實並不缺錢，這些年她在那混帳身邊也藏了不少私房錢，足夠在江南置辦一處好的院子，只是她咽不下那口氣罷了。

她來蘇州也有一段時日，花了一些錢打聽到昔日裡她餵過的小念親如今和郡王殿下走得很近，要是她攀上這層關係，就能狀告那忘恩負義的薄情漢。

&ldo;其實我也不是為了錢財來的，只是想問問娘子可有什麼辦法去狀告那混帳負心漢。&rdo;蔡春花道。

白姨娘整了整衣裳，有些乏困了，有些愧疚地看著她：&ldo;我不過是一個姨娘，在蘇州認識的人都不多，更不必說那京都長安了。就是我家主人在長安也說不上話，這忙我怕是幫不上你了。&rdo;

&ldo;那，那我能見見五姑娘麼？&rdo;蔡春花想著白姨娘不肯幫自己，她就直接去找五姑娘，好歹她也奶過對方，算是半個娘，總要給她這個面子吧。

&ldo;五姑娘最近身子不大好，見不了客，等以後你安置下來，我再讓她去看你。&rdo;白姨娘這樣說已經十分客氣了，□□去看奶孃的？

蔡春花聽到她這樣推脫，不免心中有氣，不就是看她現在落魄了不想搭理她麼，還想拿這麼點銀子打發她，真是一點情分都不講。

&ldo;姨娘這樣就太無情了，好歹我也是五姑娘的奶孃，如今連見一面都不讓，大宅院就這麼看不起人麼。&rdo;蔡春花好歹也做過幾日正房夫人，端起架子來也有幾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