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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雙問:「晏潮生,崑崙若真把靈脈給了風伏命,你待如何?」
他冷笑道:「如何?那是你們仙族的事,靈脈關我妖族與鬼族何干。」
琉雙心想,真不誠實。
不過她原諒他此刻的謊言,因為他、風伏命,他們最終註定,誰都不會得到魔神的靈力。能不能從靈脈中取出魔神靈力,取決於徽靈之心不是麼?
想到日後他們費盡心思,去奪一個空蕩蕩的軀殼,最後落得一場空,琉雙止不住想笑。
屆時恐怕臉色很精彩。
兩世,足夠她揣測一切因果,她心裡從容安定,終於不必再為空桑與八荒的未來憂慮。
身上沒了重擔,她連步子也輕快起來,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仙草時期。
那時候她就是這樣,不必害怕蒼藍和空桑覆滅,八荒興亡,與她無幹。
「晏潮生,今日人間是上元節,鬼域太冷,我們去人間看看吧。」見他警告地看過來,她補充道,「人間開春了。」
聽見「開春」兩個人,他瞳仁輕輕顫了顫。
琉雙動了動足踝,仰頭巴巴望著他。他拳頭散開,她身上的鎖靈契無聲化作一個手鐲,困住她手腕,然後她被人拽在了手上。
鬼域的夜風很涼,男人拎著她,是一個惡意十足的姿勢。
她如今沒了負擔,甚至知道空桑不會滅亡了,八荒興亡,盡在她手,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心裡很愜意,小腿擺動著,由他去小氣。
琉雙笑著說:「晏潮生,你曾說開春娶我……」
話音剛落,那人報復似的生了氣,似乎她提起他不堪的過往,為了懲罰她,手一鬆,她從空中墜落。
琉雙像模像樣尖叫起來,然而她眼睛看著,那抹黑色光影衝著她而來。
她一點兒都不害怕,不害怕靈力被封住的自己會摔得粉身碎骨。
果然,在落地最後一刻,他接住了她。她抱住他脖子,悶悶地笑。
被看破心事,晏潮生恨不得掐死她。
他要把她從身上撕下來,然而琉雙摟著他,耍賴道:「沒吃飯,三日沒吃了,你的鬼婢在我飯菜裡下了藥,還有黃連,餓得走不動。」
晏潮生低頭看她。
曾經她也是這樣對自己的,如今,他日夜懷唸的,她給了少年時,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晏潮生明白,她是在對著誰講話。
晏潮生眼中情緒,琉雙看不懂,這一閃而過的情感,被他很好地掩蓋過去。
他垂眸,不讓她窺探到自己眸光,黑霧頃刻穿過鬼門,來到人間。
他抱著琉雙坐在屋頂上,俯瞰人間。
人間二月的夜晚,天空並沒有星子,人間處處亮著燈籠與蓮花河燈,遠遠看著,便如同漫天星河。
她蜷縮在他身邊,靠著他。
這一刻,琉雙明白,他已經原諒自己了。
她決定和他坦白,輕聲說:「我多了一段太不好的記憶,以前……受過一些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對你不好。而今,我已經放下過去了。」
她沒看見的地方,晏潮生手指發顫。
琉雙眼帶笑意,捧著臉頰,向下看,一面指著一處給他說:「晏潮生,你知道嗎?我家,以前在那個方向。」
晏潮生只能作不懂,閉了閉眼:「本君倒不知,琉雙仙子何時成為過凡人。」
她兀自說著:「以前每逢上元節,我便瞞著娘親與爹爹,偷偷一個人出來玩。那時候覺得盛世安穩,好不太平,看哪裡都新鮮有趣。」
她笑盈盈地說:「晏潮生,我覺得,如今的八荒,做個凡人最幸福了。你說是不是?」
他不吭聲。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