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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涅沒有說話, 他感受到了元慶的心理變化。
「長親早在將『伊莉絲』這個名字告訴我時,就已經想到我會因為記憶的缺失而變得像是另一個人嗎?因為這樣, 像您嗎?您與金。」
海涅不答反問:「要去看看朱迪嗎?」
「什麼?」
「要去看看朱迪嗎?」海涅重複一遍。
元慶想起那個長出山羊角和無毛肉翼的小女孩, 她僵了僵, 一下子洩了氣。
「好。」
金說, 她是因為自己變成那樣的。
她有些不明白,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元慶安靜跟在海涅身後。
白天的愛德蒙府邸十分安靜,僕人和血裔都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
海涅按照記憶來到朱迪所在的房間,微風開啟門頁, 兩人先後進入房間。
「父親。」與朱迪的室友金髮的血族丹妮沒有睡覺,她坐在朱迪的棺材前,小心翼翼地監護著棺材裡的女孩。
「嗯。」海涅淡淡應一聲,「怎麼樣了?」
「舒芙蕾太太幫忙餵了鮮血。」丹妮回答,「可還是不見好轉。」
丹妮眼中滿是擔憂,可她也很清楚,朱迪是被邪術抽離的原罪,險些墮落成惡魔,是父親將她從地獄硬生生拉出來,不死已經十分幸運。
元慶小心翼翼往棺材裡看了一眼,朱迪躺在其中,如同死人,唯有緩慢恢復著的斷肢勉強證明她還沒有徹底死去。
「你先出去吧。」海涅看向丹妮。
丹妮的視線在海涅身上停留了一瞬,她抿起唇,深深望了一眼元慶。
「遵從您的命令,父親。」丹妮的身形逐漸籠罩入黑霧。
她離開之後,海涅從上裝的衣袋之中取出兩枚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小石頭。
元慶認識那兩個小石頭,那是金口中的原罪石。
風托起那兩顆小石頭,讓它們安靜的懸浮在朱迪的棺材上。
「這是教義之中人類天生背負的惡行轉換而成的一種能量媒介。」海涅解釋,「也是誘人墮落的緣由。」
「血族是夾在人與惡魔之中的特殊存在。」海涅平靜注視著那兩枚小石頭,「我們不屬於惡魔,也不屬於人類。」
「其他的黑暗生物也是這樣嗎?」元慶詢問,「狼人、木乃伊、精怪之類的存在。」
「同樣也是。我們與真正的地獄生物之間,存在著一道看不清的線。站線上的這一段,我們勉強擁有人形,而跨過另一頭,則與惡魔無異。」
元慶想到朱迪變異時候的模樣。
「而原罪,就是破開底線的刀刃。」
「原罪嫉妒,原罪暴怒。」海涅換上拉丁語,兩枚小石頭突然開始顫動,同時,棺材之中的朱迪也劇烈的顫抖起來。
「長親,她——」
「沒事。」海涅平靜地看一眼朱迪,收回視線,轉向元慶,「來,你過來。」
元慶並不知道他的意圖,挪步到海涅身邊。
「試著伸手去觸碰那兩種原罪。」
元慶一驚,想到朱迪昨天的樣子,心裡一個哆嗦。
「長親。」
「沒事,我在這裡。」
元慶望了一眼海涅,他仍然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不過看他之前也是用手直接接觸那兩顆石頭,應該不會有事。
她緩緩伸出手,一靠近兩顆石頭,元慶就感受到一股陰冷冰涼的感覺,忍不住地打個寒顫。
她忍住陰寒,握住了那兩顆石頭。
那一瞬間,元慶的耳響起了無數慘厲的哭叫,尖嘯如同鋼針一般直刺入她的大腦。
元慶抽回手,背後已經汗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