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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很是不甘。
他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臉上不見波瀾,正聲說道:“陳縣君,此次我祖家上下浴血討賊,最終未曾說過有郡府讚許,所求所做之事,到頭來仍舊是讓鄰縣王縣君三言兩句敷衍過去。想來,目下絕非是討論此次討賊孰對孰錯,可以說,討賊遲或早都沒有錯,所謂計劃無非只是一個草考,兵法雲,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善將兵者必善於隨勢而變。所以說,討賊之事,於情於理,任誰都沒有錯。”
就目前形勢而言,如果連陳縣君都開始責怪祖家擅自行動誤了大事,那此事必定可大可小,甚至對祖家會有大不利。到時候王縣君隨便煽風點火,陳縣君這邊再添油加醋,縱然祖家有通天般的能耐,也會陷入一口難辨的困境。相反,如果能拉攏陳縣君一起來針對王縣君,那形勢一下子便能扭轉過來。
無論如何,王縣君捏造事實辯無可辯,只要能揪住這一點不放,定能撥亂反正。屆時也能給陳縣君帶回相應的好處,想必陳縣君是能夠辨清楚其中利害。
聽完這番話,陳縣君眼sè一亮,旋即又恢復到不動聲sè,他平靜的說道:“大公子此言,會否有些託大?郡府那邊已然聽聞此事詳細奏報,劉使君與鄰郡張縣君業已聯絡此事。是對是錯,應遲應早,定論昭然,何以再言其他?”
祖昭笑道:“定論昭然?怕是未必吧。事實勝於雄辯,當ri發生何事,還有誰能比我祖家親於討賊更能瞭然?王縣君藏有私心,我祖家犧牲的族眾可絕不答應。說來,此事還要請陳縣君為之主持公正。”
陳縣君眯起眼神藏在冉冉升起的茶碗熱氣後面,顯得撲朔迷離,又放佛是在盤算什麼。他自然明白祖昭接連幾番話的用意,自己這幾ri與祖家幾位長輩皆有往來,祖家長輩對祖昭帶隊討賊褒貶不一,褒揚的當然還是祖昭少年英勇,一夜破賊,頗有微詞則還是未按規矩與官軍同往。在他看來,祖昭眼下自是希望消除所有非議,爭取挽回祖家應有的榮譽。
對於他而言,自己同樣能從箇中獲取好處,總不至於讓鄰縣那個姓王的矮冬瓜一人獨貪功勞,更何況那個姓王的矮冬瓜本來就是坐享其成。
慢慢飲了一口茶水,陳縣君嚴肅的面龐上浮現一絲笑容,和氣的說道:“細細想來,祖公子這番話不無道理,事實勝於雄辯,此次祖公子浴血出力,豈能讓一些jiān詐之徒投機取巧?雖說府君大人對此事甚為憂心,但相信只要祖公子能當面澄清,必然還是能有一個結果。”
祖昭頷首謝道:“有陳縣君這番話,晚生心下釋然。”
陳縣君接著又道:“如若本官猜測不錯,過幾ri郡府那邊便會有訊息。屆時本官陪同大公子同去一趟平剛,爭取將此事說一個清楚。”
祖昭微笑道:“多謝陳縣君成全。自劫馬案伊始,陳縣君便cāo勞不已,這一份恩情晚生必會銘記在心。”
陳縣君深意的笑了起來,惺然推辭道:“哪裡哪裡,不過是循規蹈矩罷了。”
祖昭見此事已經說通,陳縣君斷然不會不順這個人情,想必縱然是郡府那邊同樣也希望能爭取討賊的功勳,今ri已見,無非是陳縣君故意擺譜加以試探罷了。他起身準備告辭,祖陵、祖厲、祖恪等人也都明白今ri談話的用意,好歹沒算與陳縣君白有這份矯情,哪怕對方矯情一些、打打官腔亦是無妨。
就在這時,陳縣君不疾不徐的再次開口說道:“大公子,可別忘了本月初十察舉,畢竟是本官一番心意,還望大公子多加記心。”
祖昭下意識看了陳縣君一眼,先是一陣面無表情,隨後露出真摯的笑容,躬身行禮道:“多謝陳大人關心,晚生必不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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