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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出火來,額頭上暴起了一根根青筋,喝道:“魏荊天!我當年只傷了尹一鳴一掌,而你今日卻殺傷了我府中數十條人命,也太歹毒了吧!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定與你拼個死活。”他又舉劍攻了上來。
“哎?等等!”魏荊天飄身退後兩丈,說道:“此話怎講?難道你認為我是尋仇來著?尹一鳴學藝不精,不知眉眼高低,冒犯了你,你教訓他一下也在情理之中,我可沒有討伐之意。要打架好說,話可得說明白。”他雙目炯炯,顯得理直氣壯。
崔相龍說道:“若非如此?你我之間並無過節,你暗藏在我府中,蠱惑林天鴻欲害我家眷兒女,是何道理?”
“噢!”魏荊天猛然一驚,心道:“原來有此誤會!他們以為我是來尋仇了,所以才擺下了這陣勢。嗨!如今架打了,人也殺了,他定不會甘休,多傷人命也無益,不如尋機脫身吧。”他主意一定,便掃目四望,意欲依仗輕功走脫。
忽聽張若虛喝道:“魏荊天,你將林天鴻怎麼著了?快快如實招來,若是將他害了,今日定要你以命相抵。”
崔相鰲說道:“道長小心,老賊想逃。”
“哼!”魏荊天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喝道:“我怎麼會逃?我將林天鴻如何你管得著嗎?臭牛鼻子不妨一塊上,我有何懼哉?”他鬚髮怒張,狂性大發,將剛才打算脫身的念頭拋於腦後,欲要再戰。
崔相龍說道:“道長不必掛心,林天鴻受了老賊蠱惑,已拜在他的門下,性命無憂,等料理了此賊,我再與你細講。”
張若虛一驚,問道:“什麼?他拜在了魏荊天的門下?”
魏荊天喝道:“不錯,他是拜在了我的門下,那又怎樣?我還指點他以你那笨兒子為練功的靶子,你又能怎樣?”
魏荊天這幾日只是專心修煉“腐骨蝕心掌”,也不知林天鴻走沒走脫,聽張若虛的口氣,好像是走了,也便放心了。一見張若虛時就已牽出舊恨,聽到張若虛質問又生出新怨,此時心無顧忌,便索性放手大戰一場。他前半句是挑釁張若虛,後半句則是挑釁崔相龍了。
他的挑釁立刻激怒了崔氏兄弟和泰山派四弟子。
“狂妄囂張!”、“欺人太甚!”。崔相龍、崔相鰲和張若虛門下四弟子:夏克謹、王克勉、劉克言、徐克行飛身齊上,同時出手。
泰山派四弟子的武功可比先前崔府那四人高明多了。他們同門同師,彼此深知,此番聯手對敵,攻守之間心領神會,配合默契、嚴密,一成的劍法能發揮出兩成的威力。崔氏兄弟不再受到累贅,全力施展出生平本領。
此時場中的境況與剛才六人聯手時可大不相同了,場中劍光霍霍,掌影翻飛,殺得難分難解。
高手對陣,容不得半點差池,每一招都附以強勁的內力,時間一長,便見各人修為高低。泰山派四弟子功力相若,較崔氏兄弟要遜些,出劍已不如先時靈動迅疾。魏荊天老當益壯卻是越戰越勇,高大的身形進退無方,更顯詭異,鬼爪如風似電,掌風如驚濤駭浪凌厲威猛異常。
張若虛雙眉緊蹙,禁不住為弟子擔憂,目光死死盯著場中局勢,心中卻也禁不住對魏荊天的武功造詣大為欽佩。
魏荊天忽然冷笑兩聲,迅疾連拍六掌,鬼爪伸縮勾拿,“叮鐺”兩聲大響,六柄長劍齊齊飛向半空。竟是他借力打力,用巧妙的勁力牽引泰山派四弟子的劍分擊在崔氏兄弟劍上,並急催內力將六柄長劍震飛。這一招既快又巧,除了場中六人和場外一些身手眼界俱高的人外,別人都不明所以。禁不住又驚又愕,以為是看錯了,有些人抬手揉搓眼睛。
魏荊天見一招得手,忙雙掌聚力分陰陽,作勢迴旋分擊崔相龍和夏克謹。二人立時抬掌相拒。
張若虛斷定魏荊天必有厲害後招,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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