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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看不見,但是用糕點的儀態卻是相當優雅。若非是知情人,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山間涼亭裡的白衣郎君竟是個目不能視物的。
謝五郎品嚐雲片糕的時候,阿墨注意到了郎主的手頓了下。
接著,謝五郎擱下糕點。
阿墨輕聲說道:“郎主,本家的人催促郎主早些歸家。”莫說謝家本家的人,此時此刻的阿墨也恨不得郎主能早日回燕陽城。只要回了燕陽城,仰慕郎主的姑娘那麼多,興許就有哪個入了郎主的眼,自此郎主就能將崔氏給忘了。
崔氏不出現的話,他不說,郎主就不會知道他揹著他做了那樣的事情。
阿墨在心裡嘆了口氣。
其實仔細算起來,這事情不算大事。以前郎主懶得打發纏上來的姑娘時,都是由他來當這個惡人的。這些年來他都不知自己用了多少法子趕跑那些痴心妄想的姑娘們。
而現在這個崔氏……
郎主明明已經厭惡了,可是現在又像是快要死灰復燃了……
謝五郎說:“不急,我在明州多留幾日,太子便不敢掉以輕心。”
阿墨附和道:“郎主說的是。”
不得不說的是,郎主真乃神人也。此回出來,在樊城待了數月,藉著知府趙慶挖出了一系列貪贓的官員,雖然太子背後的何公尚在,但如今太子一下子被砍斷了那麼多手手腳腳,想來心裡也不好受。
如今郎主待在明州。
雖說是何公的地盤,但是這些時日以來,聽聞何公連飯食也不敢吃好的,生怕郎主又在哪兒放個大招,將他家一鍋踹了。估摸著此時的何公定在家裡拜鬼神,希望郎主早日離開。
就在此時,田郎過來了。
阿墨的眉眼一跳,心中不安起來。只是再不安,也只能佯作無事人一般,稟報道:“郎主,田郎來了。”
謝五郎眉毛微挑。
“傳。”
田郎上前施禮,隨後道:“回稟郎主,卑職在秦州查到了不少有關崔氏的事情。”
謝五郎說:“一一說來。”
“是,郎主。”田郎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崔氏去洛豐前,在樊城裡僱了當地最好的馭夫,去了陽城。隨後馭夫卻沒有將崔氏載到洛豐,反而是陽城裡送了另外一個姑娘到洛豐。卑職已經查過了,那姑娘雙姓歐陽,是歐陽將軍的掌上明珠。隨後那馭夫又回了陽城,將崔氏載到了洛豐。”
頓了下,田郎又道:“卑職還查到一事,洛豐城中到處都流傳著樊城崔氏女乃鬼神庇佑之人,秦州崔氏有所聽聞似是有意接納崔氏一家。不過崔氏一家卻是拒絕了,並在洛豐中心置辦了屋宅。”
他忽道:“什麼屋宅?”
田郎回道:“卑職亦有所查探,屋宅是兩個多月以前置辦的,位於洛豐中心,聽聞花了將近千金買下的。”他查到的時候,驚詫極了,不曾想到區區一個女子竟有這樣的本事。他查過崔家的,於窮苦人家而言,一千金無疑是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可在短短數月中,崔氏竟掙得千金,並在洛豐置辦屋宅,於一女子而言,委實不易。
田郎登時有些明白為何郎主會在意一個這樣的姑娘。
謝五郎沉默了半晌。
阿墨看到自家郎主的面色微微發青。
謝五郎道:“退下吧。”
田郎應聲。
待田郎離去後,謝五郎的面色越來越青了,甚至還有轉黑的趨向。阿墨不禁有些擔心,連忙說道:“郎主莫要生氣,身子為重。若是因此氣壞了身子,那可不值得呀。”
謝五郎淡淡地道:“我沒有生氣。”
阿墨的嘴唇一抖。
郎主,您這模樣不叫生氣的話,這天下間就沒有人會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