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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鉉吐了吐舌頭,撲到凌箜身上道:「我不知道凌叔叔今天過來,現在到我出去跑步的時間了,每天鄭叔叔都過來和我跑步的,跑到小山那兒,我現在可厲害了,能一口氣跑到山頂不休息了!」
凌箜拍拍他腦袋道:「你去吧,回來再彈。」
喬鉉一溜煙地跑上樓梯回房,過了一會兒換了身運動服跑了下來,滿臉興奮地和學喜和凌箜都打了聲招呼,便活力十足的跑了出去,然後就聽到他在隔壁門口大聲喊鄭叔叔的聲音。
鄭璞沒想到喬鉉特意跑過來找他,心裡忽然有些高興,便帶著喬鉉跑了出去。
凌箜卻是翻著那幾本莎士比亞的書,忽然笑道:「新的火焰可以把舊的火焰撲滅;大的苦痛可以使小的苦痛減輕……好久沒看莎士比亞了,居然有點意思。」
學喜看著他英俊依舊的面龐,忽然心裡有些酸澀,低聲道:「那麼你現在可有新的火焰了?」
凌箜搖了搖頭道:「我試過,幾乎成功了……和你。」
學喜垂下眼睫,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凌箜自嘲的笑了笑,換了本書又翻了幾頁,忽然低聲念道:「生存或毀滅,這是個必答之問題:是否應默默的忍受坎苛命運之無情打擊,還是應與深如大海之無涯苦難奮然為敵……死即睡眠,它不過如此!倘若一眠能了結心靈之苦楚與肉體之百患,那麼,此結局是如此令人期盼……當我們擺脫了此垂死之皮囊,在死之長眠中會有何夢來臨?」
他的聲音仍然十分好聽,猶如歌唱一般的朗誦,十分令人享受。
他低聲道:「寫得不錯,我也曾經想過是否死亡能帶給我解脫……」
學喜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不可以這樣!」她想了半日,又說:「適當的悲衰可以表示感情的深切,過度的傷心卻可以證明智慧的欠缺。」
凌箜抬眼看她明眸仍一如從前的單純清澈,笑道:「放心,千古艱難唯一死,我到底是個俗人呢,倒是你,什麼時候能找個合適的人嫁了?」
學喜搖了搖頭,忽然有些喪氣道:「也許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吧。」
凌箜也搖了搖頭笑道:「你還年輕呢,不太熱烈的愛情才會維持久遠,你這樣的個性,適合平平淡淡地生活,一個可靠的、實在的男人……」
凌箜忽然想起許多年以前和這個女孩子在網上相遇,喜歡她單純而充滿智慧的語言,善於接受而寬容的性格,便不知不覺的做了這樣多年的網友,之後,網友也做不成了,如今能這樣坐起來平心靜氣地說話,居然是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沒了那默契,因而更多了些禮貌、客氣,這一切,都怪他的自作主張。
學喜顯然也有些不適應,有些不安地站了起來要給他倒茶,凌箜揮手止住她,說道:「你的肩膀還有傷呢,別客氣。」
又問了她一些種地的事情,學喜倒是來了興趣,一一將地裡的情況都說給凌箜聽,凌箜卻是聽出了她對鄭璞的滿滿的信賴,他微微一笑,卻不知為什麼,沒有點破,只替她倒了熱茶。
門外喬鉉卻是跑得熱騰騰滿頭大汗的回來了,在門口大聲地和鄭叔叔再見,然後跑了進來,卻是從懷裡摸出了一把杜鵑花給學喜,笑道:「媽媽,春天要到了!花有開的了!」
學喜不禁吃驚道:「你不會把別人種的杜鵑給摘了吧。」
喬鉉搖頭道:「沒有,那後頭山上的杜鵑花全開了,鄭叔叔說這也叫映山紅,後山上沒有人種的,是野花來的。」
學喜這才略放了心,自進去找了個廣口的花瓶全插了進去。
凌箜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喬鉉,喬鉉卻是忽然想起從前凌叔叔做的菜如何好吃來,趕緊磨起凌箜要吃他做的菜來,凌箜卻是笑道:「今兒卻是沒買菜,怎麼做,出去吃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