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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你個嘴欠的!」江添屹被戳中雷點,咬著後槽牙罵她。
你一言我一句,誰也不肯讓著誰。
兩人鬥嘴之時,門口一陣人頭攢動,中間有人高聲喊:
「孟三少來了!」
眾人視線紛紛移過去。
來人一身低調的黑色中山裝,身高頎長,模樣出眾,寡淡的眉眼勾著清矜斐冷,渾身上下散著幾分漫不經心。
對方看著也就將將而立之年,卻讓周圍人恭敬地稱一句「三少」。
桑酒不由想起陳時遷,在某些方面他們似乎有相似之處。
「不過去打聲招呼?好歹你也叫人家一聲舅舅。」
江添屹的聲音適時響起。
桑酒收回視線,淡淡地回了一句,「八百年沒聯絡過的親戚。」
這位孟三少全名孟見清,帝都孟家幼子,和桑酒外祖是本家。論輩分,她的確該喊一聲舅舅。
孟見清的父親和桑酒的外祖父原是堂兄弟,只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桑酒外祖這一脈遷居至申城,而主家孟氏一直留在帝都至今。
兩房過去沒有交集,今後也沒有必要。
她本來就對這種宴會不感興趣,趁著江添屹和人攀淡的空隙,一個人跑到露臺賞雪景。
宴會廳裡觥籌交錯,孟見清被人圍坐在中間,臉上堆著三分笑。
不對。
陳時遷和他一點都不像。
孟見清是不屑市儈下的甘願沉淪,而陳時遷是憊懶之餘的孤傲慧黠。
一個是篩風弄月的竹,一個是與世無爭的蘭。
他們一點也不像。
……
「……就這麼個事!姐,我可都按你說的做了。」
電話裡,孟星見喋喋不休地說著她不在這些天裡發生的事,包括把傘借給陳時遷這事。
「陳教授當時收了傘就『嗯』了一聲,其他什麼都沒說呢。」
的確像他的做事風格。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被陳時遷傷了心才來帝都,可沒有人知道她是故意的。倘若手裡沒有張底牌,她又怎麼敢頭也不回地離開申城,而這張底牌就是孟星見。
她在自己和陳時遷之間下了一道賭,賭的是自己這場火在他心裡還沒燒成灰,更賭他縱使無情卻有情。
孟星見猶猶豫豫在電話那頭開口:「姐,你確定陳教授會來找你嗎?」
桑酒起先還不敢太確定,但剛聽他說陳時遷收了她的傘後,心裡就越來越篤定。
隔音的玻璃落地窗將裡面聲音隔絕,寂靜無聲的夜裡,她的眼裡閃著自信的光芒,語氣理所當然又勢在必得——
「他會來的!」
第23章
上個月申大化學系在全國化學實驗競賽中奪得省內第一,陳時遷作為此次比賽的第一指導教師被邀請參加由化學會組織的教學分享成果研討會。
這是陳時遷帶領申大學子第三次奪得冠軍,化學會曾連續兩年邀請過他,但都被他以教學繁忙拒絕了。因此今年得知他要參加時,直接將研討會的地點改在了申大。
期末考試結束後,各大院系的學生基本都已經離校了,這個時候校園裡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影。
此時西邊的體育館裡人山如海,工作人員在後臺忙著佈置場內裝置,這場研討會採用的是現場直播的形式,場外還候著不少記者。
其他學校的學生看到這排場止不住驚訝,「今年怎麼這麼大陣仗,連電視臺的人都來了!」
「聽說化學會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就是不知道是為了誰。」
「當然是為了陳教授了!」
旁邊幾個申大學子一臉驕傲,提到陳時遷,臉上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