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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刀柳遠舒展了一下雙臂,本能的伸手去解那蒙面黑中。
就在他雙手還未觸及蒙面黑紗之際,頓覺眼前一亮,那蒙面黑中已被人解開。
一個美麗的青衣少女垂著長長的秀髮,俏立馬前,柳眉舒展,臉上喜氣洋洋,手中捧著一束鮮花,嬌聲說道:“小婢奉命迎賓……”
神刀柳遠原來鬧的一肚子氣,但見那青衣少女容色如花,笑容嬌稚,一肚子怒火,頓時消失,心中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神刀柳遠是何等的英雄人物,難道還真要和這些小姑娘們生氣不成……。
心中意念轉動,人卻翻身下馬,連聲說道:“不敢,不敢,有勞姑娘了。”
青衣少女臉上的笑容更見嫵媚,纖纖的王指,摘下了一朵鮮花,插在柳遠的衣襟之上,笑道:“盛宴已開,佳賓已齊,只在等你柳犬俠一個人了。”
柳遠微微一笑,道:“那真是失禮的很。”
青衣少女道:“小婢走前一步,替柳大俠帶路。”舉步向前行去。
柳遠道:“有勞玉趾,在下心中十分不安。”舉步隨在那青衣少女身後行去。
他心中蹩有一腔怒火,全在那青衣少女輕顰淺笑中,化作雲煙散去。
穿過了一片疏落的雜林,景物忽然一變,只見一座五色的帳幕矗立在草地上,百盞以上的五色彩燈環繞四周,筵席已張,佳賓滿座,數十個美麗的青衣少女蝴蝶般繞奔筵席之間,送上佳餚。
天上明月如畫,人間玉女如花,加上那五色帳幕中傳出的動人樂聲,撩人綺思,直疑是誤入天台。
那捧花少女,緩步前導,把柳遠帶入了席位上。
並列兩旁的首席上,已然坐著一位長衫福履的中年,正是那長沙知府張人清。
神九柳遠不但在武林享有盛名,而且家產萬貫,為長沙府數一數二的富豪,和張人清甚是熟悉,當下微一欠身,抱拳說道:“府臺大人。”
張人清微微一笑,道:“此時此情,只宜吟風談月,你我之間,也該以兄弟相稱才好,柳兄請坐。”
神刀柳遠道:“這豈不折煞在下麼。”
張人清答非所問的接道:“人生幾得月當頭,柳兄快請入坐,莫負今宵好月光。”
此人豁達不羈,不拘小節,一派名士氣度。
那神刀柳遠亦是豪放人物,眼見張人情那等放蕩情懷,不禁激起豪氣,哈哈一笑,大步入坐。
五色帳幕中,樂聲忽然一變,弦管和鳴,輕快悅耳,十幾個白衣白裙的美麗少女,魚貫由五色帳幕中走了出來,柳腰款擺,蓮步生花,配著那行雲流水的樂聲,姿態動人至極。
環伺在四周的青衣少女,齊齊移動蓮步,伸出皓腕,執起酒壺,穿花蝴蝶般繞行在席位之間,動作輕快熟練,不大工夫,每個席位前的酒杯,都斟滿了酒。
一陣陣酒菜芳香,撲入鼻中。碧空如洗,明月在天,美女如花,輕歌曼舞,如夢如幻,撩人綺念。
環坐在四周之人,初時還可自持,正襟而坐,過了片刻,都有些心猿意馬,難再自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味醇厚,直沁心肺,在座之人,不是武林中人,就是走馬章臺,風流自命的富豪子弟,大都是善酒之人,但這等佳釀醇酒,竟是從未飲過,一杯下肚,無不交口稱讚。
張人清放下酒杯,笑道:“只飲此一杯美酒,已不虛今夜之行……”
只聽交嗚弦管聲,忽又一變,那隨著樂聲婆娑而舞的白衣少女,也隨著慢了下來。
一縷清音,由那五色幕帳中婉轉而出,混入了悅耳動人的弦管聲中。
歌聲低沉,充滿誘惑,十幾個白衣白裙的少女,突然分向四周席前行去,長髮和衣裙隨著搖曳生姿的舞步,姍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