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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他爹了,雖然娘親和姐姐還健在人世,但呵護他入骨的爹親,總歸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
梁珏在她的記憶裡一向是冷靜沉著的,除了上一世與她和離的時候,還有拈酸吃醋的時候,而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獸,受了傷,羸弱無比,而且對她還非常依賴。
饒是鐵石心腸,在這個時候也要稍稍軟下一些來的,沈孟到底還是多生了幾分憐惜,十分溫柔地哄了他了好一陣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還有我呢。」
到底是這幾日消耗心神太大,沒了爹親,梁珏又受到特別大的衝擊,在安下心來之後,他整個人也軟了身子,直接昏了過去。
沈孟趕緊派了府上僕從去請了大夫過來。花白頭髮的老大夫細細把過脈象,緊皺的眉眼舒緩下來:「尊正君無大礙,只是這些時日太過勞累,傷心過度,再加上有孕在身,一時間昏睡過去了。這幾日且好好調理休息,身子自然會好起來的。」
差人送走了大夫,沈孟便在梁珏的身側坐了下來,看了好一會,她才用手指輕輕描繪了一遍對方的眉眼。描繪完了,她便起身,替梁珏捻好被角便起身離開。
梁珏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他睜開眼的時候,有兩個人守在他的身邊,不過沈孟並不在裡面。
侍候他的小廝問他:「正君先前一直在喊家主大人的名字,還一直流眼淚,我們怎麼喚都喚不醒,可是被魘住了」
梁珏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果然手上點點濕潤。他搖了搖頭:「只是做了個有些可怕的夢了,至於夢了什麼,我也記不大清楚了。」
夢是模模糊糊的,太具體的事情他當真是記得不大清楚了,他只依稀記得,他好像是夢到自己丟了孩子,還夢到沈孟對他很冷淡,甚至還娶了新人。
新人的面孔,他不記得了,就是記得他在夢裡好難過,好難過,以至於忍不住一直流眼淚。
想到孩子,他忙摸了摸小腹,慌忙問那下人:「大夫來了嗎,我的孩子它……」
「放心吧,您昏過去的時候,家主大人便差人請了大夫來,小女君肯定是安然無恙的。」
沒事就好,夢都是反的,他是不該自己嚇自己的。
那小廝又道:「不過大夫也說了,正君您就是太操勞了些,這段時間要好好歇息才是,不然胎兒……」
保不住這種話是忌諱,作為下人,他自然是不敢把這話說完全。梁珏不是傻子,話自然聽懂了,他摸了摸肚子,表情有幾分後怕,他已經沒了爹親,不能把自己的孩子也丟了。
他輕輕地揉著肚子,希望藉此能夠安慰到裡頭的小生命。等到小腹舒服了些,他才問起了沈孟:「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妻主大人去哪了?」
「都快日上三竿了,您都睡了將近一天一夜了。妻主大人已經去上朝了,不過她之前,特地吩咐我們照看著您。」可能是梁珏的表情太難過了,那小廝還很是機靈地多說了兩句:「昨兒個您昏過去的時候,妻主大人可真的是要急瘋了。她真的是非常在乎您呢。」
梁珏唇角微微上揚,不管這小廝是不是誇張了,但這話總歸是讓他心裡舒服踏實了許多。
梁珏甦醒的時候,沈孟也早早的下了早朝。因為皇帝龍體抱恙,連今兒個早朝都沒有來了。
皇帝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在許多活不過而立的皇帝當中,已經算是命不短了,而幾位皇女羽翼漸豐,皇帝卻牢牢抓住手裡的權力不肯放手,甚至自己的女兒都深深忌憚。
這種僵持的情況下,皇帝卻突然病了,而且似乎還是場大病。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意味著,這京城的天,很快要變了。
在這種時候,站隊就成了一個艱難的選擇。上一世,沈孟選擇了三皇女,而重來一世的沈孟決定,她選病重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