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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無法對林清執說,以他的性子非但不會原諒,還會怪她孩子氣。
趙雲今垂斂著眸子:「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走到門口,林清執放她下來,院裡停著輛機車,趙雲今問:「這是江易的車,是他告訴你我在那的嗎?」
林清執不說話,她輕輕拉扯他衣角:「哥,你別生我的氣了。」
「從今天起,你不要去學校了,待在家裡哪也不準去。」
趙雲今慌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任性了,別這樣。」
林清執收了雨傘,清澈的眼睛望向她。
他手落在她頭頂,摸了摸她蓬鬆的頭髮。
第19章
江易躺在床上盯著滲水的吊頂發呆, 狂風拍打窗戶,外面的世界雨聲如注擾得人不得安寧。
他鮮少失眠,此刻已過兩點卻異常清醒。他起來按開床頭的小燈, 地磚的角落散落著一堆書本,全是汽修和電焊的內容, 去年他拎著東西從技校回來時扔在那的, 半年多了翻也沒翻, 書面已經潮濕得發黴了。他拿了本書翻開看,全當催眠,可越看反倒越清醒了。
手機指示燈閃爍, 他才發現林清執兩小時前給他發了訊息。
【雲今已經安全到家了, 謝謝你阿易,晚安。】
那股他不願承認但確實吊在心口的氣倏然鬆了,江易把書丟到一邊, 準備入睡,那手機卻像看準了似的忽然嗡嗡嗡響起來。
——半夜兩點, 老棍兒給他打來電話。
對面風雨聲呼嘯, 老棍兒似乎在室外,蒼老的聲音嘶啞著朝他說:「江易, 香溪淹水了——」
……
雨勢太大,上游的水庫洩洪, 短短几個小時內,香溪水面暴漲。
老棍兒住的蘭子窯就在江邊, 這是片早就該被拆遷的危房, 水漫進了院,進了屋,深得沒過小腿。江易冒雨趕到的時候, 老棍正趴在簷下的油桶上,屋裡地上那張他撿回來席夢思床墊泡在水裡已經沒法睡了。
老頭子缺了條腿,又無人依靠,哪哪都去不了,這樣的天氣,這樣的事端,如一盞搖曳在風裡的殘燭,可憐可悲。他頭髮粘嗒嗒貼著臉皮,一身汗衫叫雨掃得全濕了,一擰就朝下淅淅滴著水。秋雨最涼,江易給他帶了件外套,蓋住他哆嗦的身子。
四周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都拿著工具朝門外舀水,但出不敷入,收效甚微。
水隨著雨勢一點一點漫上來,政府出動人員搶險,給下游受災的住戶設了臨時安置點。
江易說:「我揹你去。」
老棍兒盯著滿院的廢品,書本紙殼被雨水浸軟泡得稀爛,他嘆息:「可惜了。」
……
臨時安置點設在市體育館,有自助的熱水和泡麵。江易去倉庫搬了兩張軟墊鋪在角落,把老棍兒換下的濕衣服拿去烘乾,他泡了兩桶面,回來時老頭正靠著牆邊抽菸,盯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
江易把面遞過去,他眯著眼問了句:「要不是存著心思跟我學牌,你今晚還會來嗎?」
江易反問:「要不是我有求於你,你今晚會給我打電話嗎?」
少年說:「不求回報大發善心的傻子確實存在,但我不是,就算不說你也該知道,世上沒有那麼多真心換真心,你教我牌,我替你送終,公平交易,你不吃虧。」
老棍兒:「你這麼大點年紀,哪來那麼多大道理?我要的茅臺呢?」
「沒錢。」江易說,「給我點時間,我去賺。」
「於水生是你乾爹,他家大業大,夜總會歌廳不知開了多少家,你怎麼會沒有錢?」老棍兒眯上渾濁的眼球,「別看我,是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子說的,他搬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