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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
江梓楹走上了回大隊的路,沿街壘滿了摔死的碩鼠。
它們昨晚詭異地被風捲起,又重重地摔落在地,砸得整片城鎮雞飛狗跳,造成的經濟損失不可計數。
據說,光是碩鼠砸死的人便有幾十個,砸傷的更是難以統計。
事發後,死者家屬的態度充滿了戲劇性,先是痛罵死者作甚要往外跑,再是把人往門板上一放,拉到派出所放聲大哭,求一個天災的賠償。
這做法雖奇葩,但有一就有二,想來今日寧原的拘留所是關滿了人……
江梓楹加快了腳步,在路口轉彎處與兩個身姿頎長的男人擦肩而過。狹路相逢,她本能地抬頭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緩了步子。
就見這倆男子一個生得極俊,通身氣勢凌厲;一個長得極雅,滿身寫意風流。黑色的風衣和白色的長袍聯袂離開,及地的烏髮劃過弧線,勾住了權杖的底部。
優雅的男子熟練地一抖,髮絲流暢地散開,鋪滿他的後背像是一匹綢緞。另一人開了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大預言家,你覺得明天的股票漲跌怎麼樣?」
「大總裁,你覺得天上的雲是什麼能量場?」來啊,互相傷害啊!
他們繞過她,旁若無人地走遠。
很養眼……
即使只能看到一張側臉,也養眼得賞心悅目。
他們隨意站出去一個都是頂尖的美男子,更何況是兩張臉站在一塊形成的視覺衝擊力呢?
她原以為自己對男人皮相的抵抗力很強,哪成想這不是強不強的問題,而是以前沒遇到「對手」的問題。
遺憾的是,比起男人,警服更重要一些。
江梓楹腳步不停,在大街無法行駛公交車的情況下,她只能靠兩條腿走過五站長的路。而路長難免事多,她邁過街角的小公園時,看見三個孩子推搡著一個滿身顏料的小孩。
地上躺著褶皺的畫紙,畫架上爬滿了惡作劇的手印。眼見有大人走來管事,欺負人的孩子吹了聲口哨,做起鬼臉喊著「怪胎」跑開了。
江梓楹蹙眉跨入公園,與沉默寡言的孩子一道蹲下,幫著撿起了畫紙和顏料。她本想顯得自己親切一點,可惜臉上的傷讓她笑不出來。
無法,她只能盡力用溫柔的聲音問:「小朋友,只有你一個人嗎?你的爸爸媽媽呢?」
孩子沒有抬頭看她,自顧自地收拾東西,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把褶皺的畫紙攤平,一點點揉去痕跡。
「小朋友,會背家裡的電話號碼嗎?」江梓楹輕聲道,「阿姨幫你聯絡你的家人好不好?」
他把畫紙固定在畫架上,又撿起畫筆,一點點挑乾淨刷毛上的沙子。隨後,他認認真真地蘸著顏料,一筆一畫地堆垛出人像。
漆黑的大山,深灰的夜空。有一個像幽靈似的白色人形落在最中央的位置,他張開雙手,頭頂懸著一根筆直筆直的……棍子嗎?
孩子舀起鉛灰色的顏料,啪地拍在「白幽靈」的身邊,一點點塗出了「灰幽靈」的形狀。從頭到尾,他都沒與江梓楹說一句話,當她完全不存在似的。
江梓楹無可奈何,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她或多或少看出這孩子有些不同,因此無法乾脆利落地離開。
她本想給當地派出所去個電話,可聯想派出所目前的情況,終究是熄了念頭。而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小時。
等到孩子拿起牙刷蘸取白色的顏料,仔細地彈到夜空之中,不知是在畫星星還是在畫雪花時,神情焦灼的孩子媽媽才提著菜籃子找到這裡,看見孩子便長出一口氣。
她抱著孩子心疼地問他有沒有受傷,得不到回應也不生氣,只是溫柔地嘆息。末了,她鄭重地向江